想我那至交好友一门忠义,父子两代状元,怎肯与那反贼鞍前马后。
也是我那至交与他父亲性子不同,于是便命人将那老贼的说客打了出去,并将他一本参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怎料那老贼巧舌如簧,陛下无凭无据竟奈何他不得。我那至交好友也因此彻底的得罪了老贼。
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家便被老贼栽赃陷害,一家上下二十余口皆屈死在了牢狱之中。
临死前他将一些老贼的罪证交付于我,希望我有朝一日为他平冤昭雪,还他一门忠烈之名,铲除老贼,为国尽忠。
不料狱中有人竟将他临终托付罪证与我的事情通风报信给那老贼,老贼得知这些罪证在我的手中,便三番五次的想要将我处之而后快,所以才有惹来今日的凶险。”
当然还有另一个被追杀的原因,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听他说完,楚青若沉默了。
这世间自诩清高之人何其多,可正真能在黄白之物的诱惑下断然拒绝的又有几个?即便是有几个能拒绝的,那也只是诱惑的筹码还不到分量而已。
像他那至交好友这般的人,万两黄金,一人之下都不为所动。若非正真有风骨,那便是想要更多,倘若想做那万人之上的,那就更不会拒绝那贼人的邀请了。
离那个位置更近些,不是更容易触碰到些,他为何要拒绝,不是吗?
想到这里,楚青若对他那至交好友肃然起敬,真真是个高风亮节之人。
再看易清,临危不惧,担着如此大的风险为好友保存老贼的罪证,希望有朝一日为至交好友雪冤。
真看不出来在他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皮相之下,竟如此一副铮铮的铁骨和义气,真是叫人敬佩。
楚青若忍不住对他露出了一抹崇拜而又敬佩的笑容。
易清见她笑了,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温柔似水。
看着面前如花般的笑颜,一袭青衣在微风里轻轻飘逸,只觉霎时间天地再无其他事物能与眼前这女子竞相媲美。
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只是为了她在跳动,再不属于自己。
傅凌云远远地看见楚青若和易清坐在树荫下相谈甚欢,她虽一身狼狈,但眉目间眼波流转,风姿依旧,如同山林间一道美丽的风景。
只是旁边那一袭煞风景的白衣,甚是碍眼!
忍不住促狭的悄悄扔了一颗石子过去,正砸中面对着他而坐的易清的小腿,打断了他们的“眉目传情”。
易清怒目瞪来,傅凌云给了他一记冷冽的眼刀,却惹来易清对着他温柔的一笑,站起身迎着他走来。
用扇子遮住两人的脸,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云儿无恙,愚兄真是欣慰!”
傅凌云恨恨的咬牙。“休得胡言!”
易清扬起脸,无惧的压着声说道“云儿既然不喜欢,那愚兄以后就不再叫云儿为云儿了就是。云儿莫要生气,气大伤身~”
“……”
傅凌云比起易清,显得异常的口拙。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突然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痒,举了起来在易清的面前晃了晃。
易清见状收起扇子,一个快步走到了楚青若的身边。“楚姑…………”
这个“娘”字还未出口,就见傅凌云快速的收起了拳头,恢复了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冷冷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
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满意的用嘴型无声的回敬他。“承让!”
楚青若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傅凌云和易清嗤之以鼻,把头各自转向一边,异口同声道“哪个认识他!(不识!)”
楚青若“……”
回到了清水县,众人见衙门上下都充满了沮丧和哀伤的气氛,楚青若拉过李叔悄悄一问才知道,那对告状的爷孙终究还是遭了金阳郡主的毒手。
大家都觉得非常的难过和自责。楚青若闻言也是大受打击,回到家之后便大病一场,闭门谢客。
楚青若每日不是去学堂便是去衙门,等回到了家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天天勤奋练字画画。
可每每提起笔望着眼前纸,脑子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对可怜的爷孙倒在自己马车前的样子。短短的几日,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
这金阳郡主真的就那么无法无天,没人治得了吗?
晚间李叔从衙门回来,给休养在家的楚青若,带来了陈县令和衙门一众同僚的慰问。
大家得知原来衙门里抄写案录的楚师爷竟然是个姑娘。惊讶之余,无不佩服她的才学与勇气。
同时也得到了陈县令的另眼相看,因此也破格依旧让她在衙门里做案录的工作,只是不能再做师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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