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见法邈前来,赶忙迎上来递过书信:“大人,这是他们的官文。”
法邈接过来查看,果然是射犬的官文,迈步来到城垛口向下看去,果然士兵人数极多,簇拥着两百多辆粮车。
此时想必周处还未准备好,法邈大声问道:“何人运粮?”
只见一人出列答道:“小的是射犬都尉赵州,因前两日河东运来许多粮草,无处存放,句将军命我等先运一批过来,顺便借些粮车带回。”
法邈眉头微皱,此人说话竟然滴水不漏,不但解释运粮之事,还将人数过多的原因也一并说明,如果要借粮车运粮,多派些人也没什么问题。
“放下吊桥!”
法邈转过身来,看看左右都是亲信,对几位守将吩咐道,“这些运粮兵颇有蹊跷之处,你们前去开城,若见其追杀,不可抵挡,听我鼓号,速速退向南门。”
几名守将吃了一惊,不知道法邈发现什么异常,但军令却不不得不从,分派两人下去开门,多加谨慎,其余之人跟着法邈还在城上等候。
随着城上的守军将吊桥放下,下面的城门也缓缓打开,法邈在城上静静地观察着,见那些士兵先将粮车推在前面鱼贯而入,到了城门道内还不见动手,不由心中疑惑是否猜错来人身份了。
就在此时先走出城门道的士兵忽然一声喊,纷纷将手伸向粮车之中,转眼间便抽出许多武器,向着守军攻杀。
“擂鼓,快退!”
法邈见势不妙,知道是魏军来袭,马上在城上向南门而走。
下面的士兵早已得到密令,听到鼓声稍作抵挡便纷纷后撤,那些进城的运粮兵冲过来占住城门口,也顾不上追赶守军,每人拿了一把兵器从大街直奔屯粮广场。
进城来的正是州泰,连夜攻下射犬之后担心走漏消息,便马不停蹄追来共县,虽说早上运粮有些反常,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冒险一试,不想共县守将并无怀疑,问了几句便打开城门,暗自庆幸。
此次千辛万苦从云台山绕路奇袭汉军之后,主要目标就是破坏共县的粮草,汉军粮草正不足,再将其屯粮毁坏,便只有败退一途。
进入城门的这一刻,州泰激动得手心冒汗,这一场大功终于要成了,此时西门已经被后方的士兵占住,州泰大喝一声传令冲杀。
守军退散,州泰只分派小队去驱赶逃兵,自领精兵直扑东门大街,苟安早已交代,共县府库不大,粮草堆放不下,大都在城中街道上,靠近东门的广场之上粮草最多,为了方便转运,大都存放于此。
州泰带兵转过两条街,果然看到两旁道路上已有临时做成的木仓,而在前方不远处的广场之上,仓廪密集排列,一座座圆柱形的尖顶小木房如同雨后林中长出的蘑菇一般,数不胜数,不由大喜。
“冲,将这些粮仓全部烧掉。”
州泰一声大喝,示意身后的士兵准备点火。
轰隆隆——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密集的仓廪之间一彪人马杀到,当先有一百多骑兵正绕着粮仓狂奔而至。
“严将军,你负责点火烧粮,让本将来对付守军!”
州泰冷然一笑,当先便挺枪迎了上去,他早知共县并无大将镇守,抬手法邈是文官,另外都是一些小校兵长,根本不堪一击。
最先杀到的一匹马风驰电掣,将身后的骑兵甩开百十来步,面对站满街道的魏军怡然不惧,手中刀斜斜后扬,双目如电般紧盯着前来抵挡的州泰。
当——两马交错间一声巨响,便听到大街上传来整齐的惊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