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长社、益阳,二长公主,登门拜访。长社、益阳,二长公主乃桓帝之妹。早已嫁人,各有汤沐邑。然黄巾逆乱,二人举家迁来洛阳别居。数年间,可谓遍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至于汤沐邑,不提也罢。
宾主落座。
益阳县主(公主以县名为封号,因称县主)开门见山:“闻华儿(阳安长公主刘华)与城中子钱家相熟,不知然否?”
“姑母欲举债否?”阳安长公主低声问道。
“实不相瞒,正有此意。”换做长社县主答曰:“黄巾逆乱,火烧长社。汤邑被毁,民众流离。入不敷出,唯有举债。”
长社之战,名传天下。一把大火虽扑灭黄巾,却让长社百姓损失惨重。城邑残破,万民流徙。如今,几成荒地。可想而知,习惯了坐享其成的长社县主,生活有多不易。
“二位姑母之意,(女)侄已尽知。这便约城中子钱家相见。”阳安长公主欣然应允。
“我却听闻,华儿先前举债颇多,久未偿还。却不知何故,得享衣食无忧?”益阳县主话里有话,显然是听到风声。
桓帝崩后,二位姑母,便是至亲之人。阳安长公主已不藏私,这便将与子钱家所签券书之事,和盘托出。
“年年食俸不减,举债十年偿还。”长社、益阳,二长公主,惊疑不定:“天下还有此等好事?”
见妻来看。陪坐在侧的不其侯伏完,这便起身言道:“公主之言,千真万确。”
“如此,我二人汤邑,可作价几何?”长社县主忙问。
“这……”伏完言道:“何不请子钱家,登门详谈。”
“速去,速去。”二位县主,异口同声。
不久,便有子钱家登门。
“子钱家左行孙,拜见拜见君侯。”
“桀不群何在?”主事之人,自是伏完。
“城中子钱家,家家皆一样。”左行孙笑容可掬:“君侯只管吩咐。”
“如此,且随我来。”正如左行孙所言,城中子钱家,伏完没少光顾,焉能不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债台高筑,又岂是举债一家。
登堂入室,将垂帘中悬。帘后人影闪动,左行孙遂心领神会。
伏完请其落座:“且问子钱家,一县之地,作价几何?”
左行孙一团和气:“闻长公主与君侯,已将名下封邑,押与桀氏。不知还有何地?”
“类比阳安,一县之地,作价几何?”伏完又道。
“亦是长公主汤邑否?”左行孙明知故问。
“然也。”
“如阳安这般残破,或可借五千万钱。”左行孙开价。
“长社又当如何?”帘后长社县主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