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想到当时的情景,想到云风与佛菩萨的对话,也觉得云风的分析有道理。
不管怎样,玉阁与楚儿不再发病,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哎,雪姐姐,你的师尊不会来吧?”
云风讪笑着问道,生怕雪依说出令他感到不妙的话来。
可越是怕什么,他偏偏就来什么。
云风话音刚落,就见空中光线一闪,玉山老人就降临在众人面前:
“云风,实在对不起,我得将雪儿带走一段时间,她是时候修炼更多的东西了。”
“这……”
云风毫无防备,竟然脸色都有些变白了。
雪依看在眼里,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可嘴上却说道:
“云风,不必这样,人生的悲欢离合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你看淡一些,不要损了道心。”
“你只要相信此时的离别,就是下一次相见的开始,你就会心境透明,眼里豁然。”
云风的脸色在雪依的开导中渐渐变得好看起来,但对雪依的不舍却依旧写在脸上。
雪依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
“其实,我在劝说你的时候,心情何尝不是与你一样。”
“你以为我的血就是冰冷的么?”
“只是,我们需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太过执着而已。”
“昨晚,我也想了很多,虽然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日子,但我会慢慢习惯你不在的岁月。”
雪依从未在云风面前说过这么多话,似乎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昨晚闲来无事,试着写了一首,希望你能留着。”
“把盏良宵,红罗隔断千般恼。几痕香草,不问留谁好。
倚那窗边,影乱天还早。无言了,雨中谁晓,杜宇啼多少?”
呃呃,教训我是头头是道,可一首不是依然暴露出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么?
我明白雪姐姐孤傲的心如同杜宇啼血,情比金坚,所以:
“雪姐姐的话我记住了,雪姐姐的词我也记住了,雪姐姐的人我更是不会忘。”
云风不管玉山老人是否在场,也不管雪依是否会矜持,一把就将她拥在怀里。
雪依挣扎了一下,也就不再动弹,面纱下的双眼红红地盯着云风。
“雪姐姐,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云风也有一首,与雪姐姐共勉。”
“倦鸟无心,犹知梦里思春雨。沉香不语,独自千千缕。
此去何时,阅尽天涯路。断肠处,琴弦都付,一任征鸿误。”
玉山老人听得,摇了摇头,叹道:
“大好时节,发此悲声,如何是好?”
“你们的人生还长得很,一时分别而已,就如此缠绵悱恻,今后如何面对生离死别?”
“做大事者不纠结,成大器者不磨叽,你们好自为之!”
玉山老人的话如旱地春雷,在云风与雪依的心里隆隆炸响。
是啊!人生就是如此,悲欢离合应是常态,如果纠结于卿卿我我,深陷于缠缠绵绵,又如何做大事,成大器,创伟业?
云风如同醍醐灌顶,用力地拥抱了一下雪依,便果断地放开:
“雪姐姐,你放心去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能够如此之快地醒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玉山老人微笑着道:
“雪儿,走吧!”
雪依掀开面纱,深情地看了云风一眼,转身拉着青丘逸雪微微颤抖的手,向着玉山老人走去。
青丘逸雪极不情愿就此离开,玉山老人不是自己的师尊,自己的师尊是青丘峰主,所以玉山老人没有权力带自己走。
可是雪依要带自己走,这就很难办了。
“雪姐姐,我们都走了,云风怪可怜的,我想留下来照顾云风,可以吗?”
雪依本想强制性地带走逸雪,不要她留在云风身边。
她知道如果逸雪留在云风身边,就逸雪身上那种特殊的魅惑能力,恐怕会让云风陷于温柔乡而不能自拔,又怎么能够成为她心目中做大事、成大器、创伟业的人呢?
可不让逸雪留下来,逸雪势必会认为自己在她与云风的感情上从中作梗,从而怀恨在心,说不定就会导致赵阳台的悲剧重演。
雪依顿了顿,坦然地放下逸雪的手道:
“你自己去向云风说吧!能不能留下来,还得云风说了算。”
“谢谢雪姐姐!”
逸雪向着雪依深深一揖,然后回过头来,弱柳扶风般地来到云风面前,一缕醉人的幽香飘进了云风的肺腑:
“风哥哥,你愿意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吗?”
云风身边还有玉阁与楚儿,这话可不能随便应承。
况且逸雪并不是云风的未婚妻,如果云风答应下来,必会让人觉得云风乃是轻佻之辈。
“逸雪,你去找青丘前辈吧!当初她离开我们的时候,就说过此间事了,就一定要去找她。”
“况且我们都要去羡天天域,不如你先打前站,也多一个支持我们的落脚点,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