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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杯盘狼藉，人也就开始吹些晦涩难懂的逼。
李黑子醉醺醺的转了转眼珠子，抬手推攘了一把装醉埋头在林小阿姨海沟上一边嗅着乳-香，一边享受对方夹菜伺候的吴孝祖，叼着烟咧嘴露出一口烂牙，傻大黑粗的冲吴孝祖嘿嘿笑。
“要不这样吧，出山也可以，你投资给我，我拍赌片吧。”
“咳咳咳——辣椒真辣！”
吴孝祖刚叼住林蜜桃送到嘴边的菜肴，一口噎住，小阿姨连忙帮着他抚背，同时纳闷的看看筷子：我夹的有辣椒妈？？还是新品种乳-椒？
美眸轻瞥。
吴孝祖轻裹两口，大手在她蜜桃翘臀上蹂躏了两下，心思玲珑的文艺蜜桃小阿姨瞬间读懂，明白这家伙又在找借口，娇嗔的拍掉对方使坏的手，轻轻把其搂入怀中，配合他装醉。
“赌片？赌片好啊！”
蔡阑鼻子通红，嗦了一下筷子，吧唧一下子，大舌头的哼哼，“阿祖一部戏把赌片发扬光大，现在跟风拍赌片，有的赚——”
“跟风？？呸——”
李黑子炸毛了，啐了一口嘴里的花生皮，瞪圆眼珠子，敞胸露怀，展出自己的金链子，那副老阿飞的混不吝样子一下就出来了。
“港岛这地方，真的称得上制片家，没有几位。可偏偏投机取巧的片蛇、片霸满地爬！
全都是一群唯利是图、见利忘义、见大买大、见小买小的寄生虫。
就好像是牌九桌边上捉苍蝇的扑街，见哪门好，就押哪门，外搭见好就收，赢了就走，然后转个弯再回来——
当年的黄梅调火就全是黄梅调、武侠片火就全是打打杀杀，精心炮制还好，问题全都是粗制滥造，这帮人把市场给弄得乌烟瘴气！”
吴孝祖偷偷轻咬了下嘴边发面丰硕大馒头，越听越不对味！
这样人不挺好嘛？
见好就收那是有知进退！
赢了就走那是有自制力！
转个圈再回来，那特么不就是懂得审时度势嘛？
抬起头，看了眼老阿飞愤青李黑子，咂摸咂摸，估计是这老头没喝透，捡起花生壳砸了砸正搂着黄霑，一老一小两人叽叽咕咕淫笑的大胸弟。
o…？？？？？
大胸弟看了眼大佬，莫名其妙，继而敲了敲脑袋，想那么多干嘛？
莽就完了！
抄起一瓶啤酒，duang的往桌子上一磕——
“干！”
咕咚咕咚一瓶吹了，然后直勾勾盯着李黑子、蔡阑、黄霑三人。
“……”
“……”
“有性格，我喜欢！”
黄霑不管别人，站起身，一撸裤腿，直接踩在椅子上，拿起一瓶啤酒陪喝，整个表现行云流水，就好像给杉菜告白的道明寺——看的李黑子和蔡阑眼睛发直！
hat are you 弄啥嘞？？
啥就喝呀？
咱们文化人喝酒就这么莽嘛？不得说点祝酒词、吟首诗啥的嚒？
咋就对瓶吹了呢？
可看着黄霑与肥成两人直勾勾的目光。
俩老头一咬牙一闭眼，也走了一瓶，走完两人眼睛都发懵，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懵逼呗！
“嗝——————————————————————————————”李黑子打了个长酒嗝，多长？看上边就知道了！
“实际上我早几年前就想拍赌片了！还记得王胖子执导的那部《千王之王》电视剧吧？
我当时常去避风塘船上吃茶，船上妹仔们那时候都放下端粥送粉的工作，围着看这部戏。
我也非常喜欢这部戏！心痒难耐，当时就想拍个电影版的《千王之王》。”
李黑子搓掉花生米皮，扔到嘴里，小啧一口白酒，嘚瑟道：“我有基础！《骗术奇谭》、《一乐也》你们大家也应该也看过吧？
所以我分分钟打电话给我boss邵爵士，同时也问他能不能用无线《千王之王》这个戏的原名版权……”
说着，不由自主地主动提杯示意。
蔡阑看着陪着喝白酒的黄霑与肥成，快疯了！
码的，制杖！
端起酒杯，一口闷，然后一亮杯底，瞪眼看着三人。
三人懵了懵，静了三秒，齐齐把脸偏过去，继续小酌——
一口闷白酒，那是文人该干的事嘛？粗鲁！
╮╯▽╰╭！
“以你和邵老板的关系，拿到版权拍摄不难呀”
黄霑两腿的裤腿都提起来，没形象的翘着腿，领带早就不知道扯到哪去了，油光满面，一张口酒气熏天，手拿着酒杯颤颤悠悠，看得旁边蔡阑着急，可他就是不喝。
“偏偏就石沉大海”
李瀚翔吧嗒口烟，一摊手，酒洒三分之一出去，“我当时自《大军阀》也重入邵氏10年了，一般情况下我说一个题材，老板只要同意，温伯南、黄家禧他们制片部就会和我联系，研究演员、布景、资金……可这一次好几天都没消息，你说怪不怪？”
“别怪不怪，你先喝酒！”蔡阑拦了一句。
“然后呢？”肥成捧哏。
李瀚翔酒盅往桌子一放，继续话题，“那我就去找制片部那个温伯南打听清楚吧。毕竟邵老板上边我都打招呼了——”
“是这个理！”黄霑一边说，一边把酒杯也放好，剥起花生。
你们养鲸鱼呢吧？蔡阑在旁边含着胸，上身摇晃。
“要不说端不为人子！”
李黑子讲到这，忍不住一拍桌子，骂了一句，“他起初还和洒家顾左右而言他，给洒家打马虎眼！
说王胖子早就开始筹备要开这部戏！
我呸！
如果王胖子早就想要筹备这部戏，邵老板不会不同我讲，在洒家打电话给邵老板的时候，他肯定就告诉洒家说：某某某也有想要拍这个的意思，不如大家坐一起研究研究好了！
邵老板事无巨细，这种事他能提前不知道？邵氏有逃过他眼睛的事？
最后老子拍了桌子，温伯南那个泼才和洒家讲实话。
王胖子知道我提议的这个想法，立刻就想到这是个好机会！为了捧他自己的仔王京，直接就找了方小姐定下了拍摄计划！
温伯南那腌臜泼才还和洒家讲，你是老资格、老前辈，要给公司着想，要给年轻人机会！
然后伙同着方逸桦还假惺惺又来了一句，当然，如果李导演你坚持，当然也可以拍，没关系——”
“那你就拍啊！！！！！你怂啥？！！！”
蔡阑脸红脖子粗怒吼：“你老李把你那土匪作风拿出来啊？？你能耐呢？？你脾气呢？你那无法无天的胆子呢？？？？”
咆哮一番，蔡阑胸脯起伏看着李黑子。
“那个啥……问题我是想拍了，可没人给洒家布景啊！”、
李黑子喏喏来了一句，“蔡阑，你也不用给我打抱不平，咱们就是闲聊……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
“喝——”
“然后呢？大不了寻找外部资金好了，你和邵氏签的不也是部头约嘛？”
不等蔡阑话音坠地，肥成又接了一句，硬生生把蔡阑的好不容易升起的气势给拦腰砍下去了。
“当时我去美国参加研讨会，温伯南、方逸桦、黄家禧轮费给我打电话，甚至机票都给我买好了，让我回来！就拍我在美国另起炉灶！
回来后，撂了我一个多月。
当时我正负责的电影后期就那么耽搁，也没人说损失二字！
直到王胖子的那个亲仔小胖子把戏拍完，才允许我进厂拍戏！
不得不说，方小姐、王天霖、黄家禧他们的水平是真高！
我看当时如果我不懂事，可能就差也给我来一封辞退信，然后上边无比讽刺地写一句：谢谢你为公司多年来做出的成绩与功勋，员工要为公司想，你不下岗谁下岗……
制片部这帮人在方逸桦、黄家禧、温伯南带领下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片蛇！一点人情味都不讲嘅……三人帮！”
看着醉意正浓骂骂咧咧的李瀚翔，吴孝祖心疼老李三秒，可想而知当时李瀚翔有多么的尴尬和憋屈。一向口无遮拦的李瀚翔竟然都被打压。
不过，吴孝祖倒也没觉得王天霖做的有错，自己仔不捧，难道捧你个黑炭头？
况且那时候为了巩固权利，方逸桦自然也要支持王日翔这种新鲜血液，肯定不是你老李！
话又说回来，你李黑子就算再有资历，经历再丰富，在商业赌片造诣上绝对比不过“黄赌毒之王”王日翔呀。。。。
这是事实！
吴导演就是这么正义凛然，所谓帮理不帮亲就是他了！
咳咳，绝对不是怕赔钱！
看了眼醉眼惺忪在那搂着黄霑胡扯的李黑子，吴孝祖也不接茬，就装作没听到他话里的幽怨。
赌片是不可能让你拍，想拍你就拍风月片！
就是这么的耿直！
就是这么的倔强！
就是这么的强人所男！
我是一个老板！我莫得感情，也莫得钱啥
我躺在大馒头上遨游，探寻海沟的深邃，感触着海沟给予的挤压。
当然，老李这话也提醒吴孝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