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想带点吃的去太学,结果却被伺候他的宫人发现,此事传到秦皇后的耳朵里。
他免不了又被罚了一顿。
时隔多年,他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被罚的,但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吃东西而自己只能挨饿的感觉,他却到如今都还记得很清楚。
挨饿其实不算什么,真正让他难受的,是那种无人关心的孤独感。
洛清寒轻轻敲开鸡蛋,剥了壳,将鸡蛋一口口地吃了。
如今他已经不再需要羡慕别人。
他也有了关心自己的人。
龙辇在长乐宫门口停下。
洛清寒走下车。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朝阳染红了大片的云朵,整片天空都变得绚烂起来。
孔女史早已在门口等候,她快步上前见礼,然后领着皇帝往里面走去。
寝殿门口,陆心瑶仍旧跪着。
她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宿,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已经摇摇欲坠。
她见到皇帝来了,慌忙低下头去。
“臣女拜见皇上。”
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变得格外沙哑。
她此时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配上她单薄的身形,显得格外脆弱可怜。
洛清寒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寝殿。
寝殿内,太皇太后已经换了身衣服,但没有梳头,长发披散在身后,神情憔悴。
她看着稳步走进来的皇帝,心里五味陈杂。
曾经她以为洛清寒是个乖巧听话又懂事的好孩子,如今证明是她看走眼了。
他其实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以前表现出来的懂事孝顺,都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撕去伪装后,他表现出来的霸道**甚至远超过盛永帝。
洛清寒:“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的身体好些了吗?”
太皇太后稍稍坐正了些,声音仍旧显得虚弱。
“哀家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洛清寒默然不语。
太皇太后看了孔女史一眼。
孔女史会意,带着屋内伺候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亲殿内只剩下皇帝和太皇太后两人。
太皇太后:“哀家不明白,哀家若是真的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最后受人诟病的肯定是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名声受损吗?”
洛清寒:“别人如何评判朕是别人的事,朕想怎么做是自己的事,两者并不相干。”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着他,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楚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然而无论她怎么看,洛清寒始终都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样子。
她看不透他。
太皇太后沉默良久方才再度开口。
“兵符的确是在哀家这里。”
洛清寒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太皇太后叹气:“先帝还在的时候,亲手将这枚兵符交到哀家手里。
他说他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怕有人趁他病重时把兵符偷走,他便请我帮忙保管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