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薛营在西疆多年,在李君威掌握之前,都是由陈平管制的,所以与亲卫们很熟悉,打探消息方便的很。
“王爷,这些人是什么人?”陈平问道。
李君威直接说:“我买的奴隶呀。”
“您不知道藩王是不能蓄奴的吗!”陈平靠近李君威,压低声音问道。
“我又没说自己用。”李君威满不在乎,说道:“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用五十万两银子从伊犁的武备库里拿了大量的军火弹药给大王爷,大王爷耍赖皮,不想还钱,就给了我三万精壮的奴隶,我要奴隶干什么呢,既违法,我又没有粮食养活他们。而且还都是一群乌兹别克人和塔吉克人。
所以咯,我就拿这些和咱们一点不搭噶的奴隶换了一大堆新的奴隶来,准噶尔人、蒙古人、吉利吉思人、满洲人,都是已经臣服了族群,还有一些天竺族群,他们信的是印度教,据说这些家伙相信世界上有三千万个神灵,嘿,陈平,你说有没有一个神灵叫李君威的,哈哈,或许还有一个叫陈平的呢。”
听着李君威说了一大通,陈平只觉得头皮发麻,难道这位王爷就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吗,于是说道:“您买这么多奴隶做什么用?”
李君威嘿嘿一笑,拉着陈平到一侧,身边的禁卫想要跟上,被李君威踹了屁股,他拉着陈平到了角落里,说道:“你这还不明白吗,我是帮你忙呀。”
“什么意思?”陈平被李君威勾搭着肩膀,虽然看起来很热情的样子,但他心里却是一万个警惕,原本这件事就够严重的了,再和自己扯上关系,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李君威说:“你看你,装糊涂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撒马尔罕根本不是请王爷我回伊犁过年的,你是来抢地盘占便宜的,你带来的上万骑兵就藏在撒库卡山谷里,我早就知道了。”
“呵呵,那是迎驾的卫队,怕大王爷这边的人误会,所以。”
“行了,就只当我面还说谎。”李君威可没有听他说完的意思,直言不讳的说道:“你赶紧带着你的兵马走吧,有我呢,河中之地就不会被你抢走,陈平,我不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在我这里都行不通,我跟你老实说,从申京来的时候,爹爹专门跟我说了这件事,要不要我把密旨给你看看。”
陈平瞪大眼睛:“密旨?太上皇有旨意示下?”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行事这么大胆!”李君威拍着胸脯说道。
陈平说道:“那请王爷出示太上皇密旨。”
李君威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密旨,二人夹着打开,只见上面盖着李明勋的私印,足有七八个,却只写了四个字:你大爷的!
虽然字少,但陈平当侍卫官多年,一眼就认出那是太上皇李明勋的字,至于那些平日用来赏画乱盖的宝印有没有就没关系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陈平颤声问道。
“不明白吗,这是太上皇生气了,你大爷的,骂你不懂事呢。”李君威信口开河的解释。
陈平气恼,这一句你大爷的圣旨,岂不是裕王愿意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或者说,这本就是裕王哄骗太上皇写的四个字,以太上皇对裕王的宠爱,这再简单不过了。可陈平又不得不重视。
“怎么,不信吗?不信你就上奏折问问皇上,让他去问问太上皇去呀。”李君威索性说道。
陈平可不敢这么干,密折里他肯定会说,但皇帝肯定不会去问的,出兵撒马尔罕,趁着大王爷南下之机夺取河中之地的计划,只出现在陈平与皇帝的密折之中,而且都是阅后即焚的那种,说白了,若是出事了,一切责任都是陈平担着的,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闹到太上皇那里去呢。
“裕王爷,这这是个什么情况。”陈平来之前已经想过了各种可能,单单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份密旨,一时进退失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还不明白,爹的意思是,这是兄弟之间的事,我们李家的事,你陈平虽说也算从李家长大的,可你最好不要掺和,明白不?”李君威说道。
陈平立刻点头,又有几分犹豫:“可撒马尔罕!”
李君威说:“河中之地,我答应过我大哥保住他这份基业,这你肯定知道,我说到做到,但是陈平,你可以问问我二哥,我也答应过他,这片土地最终会属于帝国,我说到也会做到。
看到外面那些人没有,他们就是一堆堆的面团,我会把他们捏合成一个个比藩属旗佐还要听话的旗佐,他们不会离开河中之地,而是成为这片土地的国中之国,管理他们的人就是怯薛营的藩将,这些人可以生产,也可以武装,而等到大王爷打开次大陆的局面之后,越来越多非天方教信仰的奴隶会抵达这里,而这里属于大王爷的领民则会南下,腾笼换鸟之后,这片土地最终会属于谁呢?”
陈平诧异的看向李君威,想不到他想的竟然那么长远,而且有一系列的计划,最关键的是,这个计划由他来实施最合适不过了。
营地里,苏纳海等七百多口真满洲团座在草团上,眼前的蒙古将领阿塔正在用粗豪的嗓门宣布这个群落的处理决定。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满洲人,不再是天方教徒,从现在开始,你们是帝国十姓奴部的一员,你们所有人都改姓蟒,蟒是蟒蛇的蟒,因为你们曾经是帝国的敌人,现在只能做奴隶,只能姓蟒,只有一天你们建功立业,才可以改姓莽,莽夫的莽!
而今天和你们一起来的家伙,也会被编列进十姓奴部,他们会姓虺、枭、蝮、鬼、鸩、蝎、鸨、鼬、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