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麻烦了,事儿成了,我们马上带着小妹回去了。”
“吃顿便饭怕什么,自己找人做的,大妈手艺溜得很。”许晖赶紧又叫来一个北川街的兄弟,让他跟大妈说,加菜。
邵强也不矫情,和姜小超一起拉着许晖到一边说话。
“小妹来上班,让赵复直接跟邹猛说不就好了么,这大老远跑一趟,多不容易?”许晖小声问。
“跟他?老子犯不着,见他就腻歪。”邵强直摇头。
“人家是总经理。”
“总个屁,不如你和老唐实在。”
许晖摇摇头没说话,跑进仓库里面拎了两张小椅子,三人就坐在空地旁边喷云吐雾。
“你这儿的买卖真特么好,这门口排着队等进场的,都是十米的拖挂呀,这一天得走多少货?”
“这阵子特殊,年底了,不算散货,一进一出大概五六千箱吧。”
“卧槽!牛逼!”莫说邵强震惊,姜小超都给吓住了。
“不光西平的,还有外市县的。”许晖回来这几天光搬箱子了,一个叉车着实吃不消,北川街的兄弟全都集中到这里,已经十几号人了,还是连轴转。
“跟你说实话啊,我都羡慕了,还要人不?”姜小超问。
“要呀,就怕委屈你,红旗街和这边,随你挑。”
“不开玩笑?”
“当然不开玩笑,工资按刘老黑的标准算,一个月不算奖金八百块。”许晖很认真,若是姜小超真来,便对这个陈会计的‘培养’加了一道砝码,最起码也起润滑剂的作用,他求之不得。
“卧槽!这么多?”姜小超显然动心了,他现在在一家钢窗厂上班,算是正式的国有职工,工资不高,全部加起来大概一个月四百五十块钱,但这些年效益不行了,动不动就发不出工资来,饥一顿饱一顿,非常难过。
当时国有职工,抱着老观念的人很多,吃国家饭的,工资再不怎么地,也比下海强,所以就算厂子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大多数人也不愿意轻易离开。
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迫下海,毕竟要生活,要吃饭,搞不下去的厂子迟早关停甚至破产,搞活经济,打破铁饭碗的市场化改革的进程已经是不可阻挡的潮流,效益不好再赶上改制,成批的下海、下岗在当时也毫不稀奇。
姜小超刚好赶上了这么一个浪潮翻滚的大时代,处于相当纠结和迷茫的状态中,钢窗厂也要改制了,听说还要搞‘一刀切’,形势是不容乐观的,这是他心动的根本缘由。
“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个毛啊?除了开车,你会干点啥?刚一来,人家就给你开八百块,比老子的工资还高,那算看得起你,怎么脑子越干越秀逗?”邵强立刻把姜小超怼了一顿,他当然希望姜小超来。
“不要紧,慎重是必须的,考虑好了随时欢迎。”许晖打圆场,就算把这事儿给抹过去了,换工作毕竟是大事,得容人家认真想想。
中午饭很丰盛,九道菜一个汤,米饭馒头随便吃,十六个人分成两桌,都是用大门板临时搭的,围坐在一起非常热闹。
饭后,前脚刚把邵强三人送走,付建平、良子和谢海青就来了,昨天就听说许晖回了西郊仓库,今天自然要赶过来。
建鑫遭受重创后的两个多月,几乎所有的兄弟都被切割了,各自为战,许晖自有一番凶险,付建平在心惊肉跳之后,厚着脸皮去工商所‘上班’,良子和谢海青干脆撒手不管跑出去玩儿了,谢三更是彻底,直接消失。
能够保持踏实状态的只有老九薛永军,他今天没来,还在送货,他是干到了甜头,也最能理解许晖的意思,应该是众兄弟中最为可靠的一个。
付建平啊三人来,主要是看许晖,另外还有两件事,西海重新开张,许晖、赵复和陈东都没到场,商量下是不是开个会,把建鑫的这些个门面划拉、归拢一番,也像人家大公司一样,搞得正式一点。
第二件事,谢海青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