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俊望去,只见一个一字眉中年男子居然从人群中走出,扶起跪在桂氏丹坊外的第五世家的兄妹俩,然后拉着两人,背对桂氏丹坊大门,静静地看着围观的一众闲的蛋疼的修炼者,朗声说道:
“有些人可能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同大家一样,一开始都是来看热闹的,也同大家一样,看得很明白,想知道桂友伦大师什么时候出来负责,但很遗憾,等了这么久,依旧没等到,后来我却有些看不懂……”
随着一字眉中年男人的话响彻桂氏丹坊的门前,几乎所有围观的修炼者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停下议论,但若认真看的话,几乎所有围观的修炼者,嘴唇都在微动。
明着议论,不过变成了传音。
一个消息流传在被所有人知道,这个出声的人,是纪无言大师的十六弟子安丰年。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纪无言带着一圈九品炼丹大师坑桂友伦的传言是真的,现在连入室弟子都亲自下阵,恐怕要图穷匕见了。
他们这些日子的等待,终于要见分晓了么?
几乎所有围观的修炼者都意识到,今天绝对会有大事情发生,他们期待着一字眉安丰年将故事圆下去,正面刚桂友伦大师,安丰年都来了,纪无言还会远么?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第五世家委托桂友伦大师炼丹,之前都失败了,如今第五世家找来灵材,桂友伦大师却不敢炼丹了?”一字眉安丰年义愤填膺,越说越是激动,他愤慨道:“作为一个炼丹师,作为九品炼丹大师纪无言的弟子,我深深为桂友伦大师做法羞愧,救死扶伤、为人炼丹,本事我们炼丹师应该有的作为。
九品炼丹大师是我们炼丹大师的巅峰,本该是我们炼丹师一脉所有修炼者憧憬的目标,努力的方向,无论是炼丹的境界还是人品都是如此!
但桂大师在接下第五世家的炼丹任务后,却一边推卸责任,一边拒绝履行任务,这种背信弃义的无耻行为,绝不该是一位九品炼丹大师该有的行为。
安丰年作为一个炼丹师,实在看不下去,在昨天向师尊纪无言问出了心中疑问,像桂友伦这样的九品炼丹大师,真的配么?他还要坑害我们大宇皇朝多少修炼者?
师尊沉默了很久,我安丰年知道,师尊很难做,作为大宇皇朝生生造化宫的宫主,他真的很难做,一个修为还没到窥道境九重的小辈,只因侥幸炼成九品丹药,过了大宇皇朝的九品炼丹大师认证,就能直接凭借权限,将师尊气吐血,让师尊无能为力。
为什么?因为那是九品炼丹大师,是炼丹师的巅峰,无论人品秉性,无论正邪如何,只要他愿意在一个势力定居,那就是莫大的荣幸,谁会嫌弃自家的九品炼丹大师少呢?
师尊难做,顾忌多,但我安丰年,只是个小小的七品炼丹大师,没那么多顾忌,也看不下桂氏丹坊外的这出闹剧,愿意为炼丹师一脉正名,愿意为第五世家这对可怜的兄妹讨一个公道,还请各位做个鉴证。”
安丰年说完,也不等围观的众人有什么议论,拿过兄妹俩手中的长幡,情深意切地对兄妹俩说道:“放心,这世间,正道自在人心,安某便是粉身碎骨,这替你讨回个公道!”
“谢安大师主持公道,大恩大德,我兄妹俩永世不忘!”第五世家的俩兄妹顿时拜倒,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一时间看得围观的修炼者也是感慨不已,哪怕知道这是演戏居多,但对于第五世家的这对年少的兄妹而言,日子与选择,实在太过艰难。
安丰年将兄妹俩拉起,一脸坚毅地手持长幡,转身来到桂氏丹坊的大门前,窥道境七重大能级的修为全开,声音响彻天地:“生生造化宫宫主纪无言入室弟子,代表炼丹一脉,请见九品炼丹大师桂友伦,商讨第五世家委托大师炼丹一事,还请大师开门召见!”
这一嗓子,虽说只是覆盖了附近数里范围,但修炼者之间传递消息有多方便,甚至不用动用修为,只需要动动神魂,用身份令牌给亲朋好友传输信息就好,更别说,在桂氏丹坊外,还有这么多围观的修炼者。
这一嗓子,搅动了整个大宇皇朝皇城,让真龙大峡谷内的修炼者沸腾起来。
安丰年代表生生造化宫宫主纪无言彻底向九品炼丹大师桂友伦发难!
皇城中但凡没什么事情的修炼者,此刻一窝蜂地往桂氏丹坊跑去,这种大场面的发难,简直数十年难得一见,不去围观太亏了。
而包厢之中,纪老黑微微一笑,带着点恭维,询问周伯俊:“公子觉得,这个乐子可还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