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甲的话让其他的人都转头看着一个一身农家打扮,脑袋上却有一个小虎头帽子的孩子正在伸手想要抓火盆里的那个腊肠,不由得大急地想要动手帮忙,却被公输甲的三弟公输伦一把将他抱起来道,“小子,找死啊。”
而公输胜作为这个家族里的最小的一个孩子,平时都是被人宠爱的没有边的,听到三爷爷的话的时候,有点委屈地说道,“三爷爷,胜儿闻到香味了,想吃。”
“吃什么,里面都是碳灰,怎么吃?”公输伦笑着拍着他的手掌问道,这孩子,平时吃肉不多,可是也不代表就没有啊,公输家毕竟是个大家族,吃肉的事是有规矩的,不是那种天天都可以的,而是按着规矩来。
“可是那个香的”公输胜有点委屈地说道。
不等公输伦说什么,其他的人却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因为的确如公输胜所说,的确有一股子很浓烈的香气在房间的空气里飘散,味道诱人。
公输甲从边上拿过一根竹竿,将刚刚扔进去的东西挑出来,放在桌子上。
油纸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有一点点,而那块马肉已经焦糊了一半了,只有那个腊肠,似乎只是有点焦糊的外表,可是却时不时地冒着油花。
这个东西,他们是听过,可是没见过啊。
于是,他就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小刀,将腊肠慢慢地切开,然后一股非常浓郁的香气就扑鼻而来,而且有一些油花子流了出来,对于过去的人来说,肥肉才是肉,瘦的那个叫做柴火。
公输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竟然有点馋嘴了,只是有点担心是不是有毒的时候,公输伦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针递过去道,“大哥,试试看。”
古代人的智慧,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银针试毒。
公输甲接过银针,在腊肠上面点了点,发现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就让人将家里的黄狗牵过来,扔下一小片给它,发现它吃的很开心,而且还想要继续开心下去,却被别人拉走了。
然后公输甲打算自己尝尝的时候,却被公输伦阻止道,“大哥,这个还是我来吧,万一要是有事怎么办。”
说着,就将公输胜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伸手捏了一块,有点烫手,但是呢,却很顺滑的感觉,放入口中,却发现有一点发麻,这是因为松洲特意做出来的为了应付严寒天气准备的,放了不少花椒。
虽然有点让舌头发麻,可是公输伦的牙齿却没有问题,发现越是咀嚼味道越是香,而且不是那种简单的香味,而是一种复合的香味,里面的东西虽然肉似乎不多,可是肥肉不少,吃了一口,竟然有一种吃肉的感觉。
于是,他一脸满足地再次捏起来一块,继续吃起来。
“三弟,到底如何?”就在公输伦打算吃第三块的时候,却看到公输甲那张老脸不太好看呢,不由得讪讪地说道,“人家美味,比鲜肉味道都好。”
“真的?”公输甲也伸手捏了一片,放入口中,然后就知道公输伦的话没假的。
看着其他人的眼睛也很期待,而桌子上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就说道,“我先拿去给父亲,问问,大家都散了吧。”
其他人都盯着那个腊肠,最后吧唧吧唧嘴之后就离开了,而公输胜则娇憨地喊道,“爷爷,我想吃。”
“嗯,给你一片,你出去找你娘亲吧。”公输甲切了一片给它,让他拿着离开,然后剩下的,他用一张干净的干枯的荷叶包好,转身去了自己父亲的房间,一切的一切都将要他点头才可以。
而外面,吃了腊肠切片的公输伦被人拉着回家喝酒,同时说说那个东西的味道。
一头花白头发的公输甲的父亲公输木躺在床上,他已经很多年没起来了,只是此时却看着桌子上的只有半截的腊肠沉思,过了一会看着站在那里的自己的儿子公输甲道,“甲儿,你如何看?”
看着一脸苍老的如老树皮一样的父亲,公输甲说道,“父亲,这件事恐怕是真的,这个松洲候叶檀恐怕有点本事,只是他希望我们去联系那些部落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可是直接将一些人全部杀死的,听说就连俘虏都不放过,这次打完了突厥后可能回去就得受罚,我觉得吧,我们不应该和对方交往过密。”
“是啊,朝廷是需要脸面的,这种事自古做了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而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们不同意说没有这回事的时候,他就会当做什么事都不发生了吧?”公输木浑浊的眼球里射出一丝精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