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那些黄狗子饱餐一顿后,绝大多数都蛰伏进入水底,但也有一些贪心不足的依旧在绿藻之间游动着,尤其是靠近我们的地方,数量很多,估摸着还在惦记着我们这一身的血肉,为了避免麻烦,稍作休整,等所有人擦过雄黄酒后,我们就立即出发了。
甬道很长,几乎是笔直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好事,不怕细长,就怕粗短,唯有长了才有可能通向堡垒,无论是从方向还是长度来看,这样的状况都是我喜闻乐见的。
一路无事,我们长驱直入,一直走到甬道尽头,便看见一条长长台阶映入视野。
这里即便有沼气,浓度也很低了,鹞子哥放心的打开了手电,顺随着台阶照向斜上方,台阶尽头便是一个出口,类似于地窖口一样的地方,出口没有被堵上,但具体的情况却看不清了。
只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压抑,非常非常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那台阶,这股子压抑就越发的沉重,好似一座大山覆压在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极端的覆压下,必然是极端的反弹。
我的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控了,怒火自心底喷薄而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小腹中似有一股气流在不断的膨胀,让我整个人都恨不得一下子炸裂开来,手中的百辟刀也变得愈发的沉重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顺着百辟刀汹涌而去。
混沌的视野里,唯独刀身上渐渐亮起一枚殷红的符箓,显得是如此的邪门与诡异!
啪!
一只手忽然搭在我肩膀上。
我豁然回头,然后……迎上了我师父温和的笑容。
那股子激荡而起的戾气,就这么渐渐平复了下去,刀身上的烙印也一点点的淡去……
一切平息后,我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惊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的这些我当然是熟悉的,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了。
第一次……是茳姚教我用了那个邪法……
然后,就像是推开了一扇门,每当我情绪失控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上一次遇到虎彪力士的时候就是这样,彷似要把无边的怨恨和怒火都随着一刀劈砍出去一样,而后便是无边的沉寂与疲倦……
说真的,对此我是有些恐惧的,不止一次的请教过我师父,我师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这跟礼官一门的路数有些关系,把地灵珠埋在身体里,这样的法子玄门里只此一例,别无分号,这种东西别人是谁碰谁死的,只有我们这一门会这么玩……
兴许,这便是代价?
只是,以往是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一次……却是莫名其妙就出现了!
“不要多想。”
我师父投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兴许是好事,证明这里确实有一颗被镇压的地灵珠,彼此之间有所感,这才让你失控。”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心神大定。
“走吧,地方肯定找对了。”
我师父昂了昂下巴:“且看看这个怪异的古国是用了什么邪法,居然能囚禁一颗地灵珠!”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