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个十多岁的孩子,只是那眼珠子却是灰蓝色的,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好似异样的夜光石一般,浑身生满了黄色的毛发,如同猿猴一样半站着,手臂却垂在了地上。
乍一看……这东西很像水猴子!
“尸生子!”
瞬间,我猜到了这东西的身份,垂耳妖婆那三个尸生子中的一个!!
尸生子,非人非鬼非尸……
母亲因执念,尸身保存了一缕精气生机,渡给了孩子,于是……死婴降生!
这种东西度不掉,寻常的玄门手段也灭不掉。
要说它的本事……那就不太一定了。
有的类妖,有的类鬼,更有甚者,很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
且,这东西是会长大的!!
与人不同,人一年一岁,尸生子却是五百年一岁。
眼前这东西存在的年代我不太好揣测,但少说也是五六千年的年份了,看起来如十多岁的孩子一样也是正常。
至于它的本事……我觉得可能是有些操弄人心的能耐,且看看这档子事儿里头发生的一切,不都和人心有关么?
三个尸生子,这里只是一个,剩下的两个呢?
我眼角的余光扫向那些被无双和鹞子哥挡下的疯人——难成还在里头?
这尸生子也不攻击我们,那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满是戒备,不断在我们几人身上逡巡着。
这世间唯有一种东西能对付尸生子——紫河车!!
所谓紫河车,便是胎盘了,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的角度,都认定这东西可入药……
不过这等药材我却是接受不来的,总觉得和吃人没什么区别,饿极了的滋味儿我体会过,观音土都吃了,吃的时候艰难,拉的时候痛不欲生,即便是那时候,也却从未想过吃人,宁肯死了也受不了这个,老白一直说我还是没被逼在了绝境里,真到了那时候会怎么样就不大好说了,反正人性这东西,没到绝境看不出来,所以谁也别拍着胸脯说自个儿是个好人。
紫河车入药我接受不了,可这东西却是实打实的能对付尸生子。
紫河车乃是先天气所在,而尸生子是个什么东西呢?这东西死于母亲腹中,说先天气不足都是夸张了,是压根儿就没有先天气,于是乎,行动不便,如同树懒一般,原本应该由先天气支撑的肉体,被母亲因执念留下的一缕精气生机结合了死气所取代,成了支撑它们的动力核心……
若是将紫河车灌入其口中,先天气冲体,便会驱散母亲留给它的精气生机,那时,便成了一具真真正正的死尸!
所以说,这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其母亲执念的一种延续,却非其母亲本尊,故而度不走,所谓的“度”,少说得是开解了吧?化解了冤孽,对方自然走了,这便是度,如法海那种老秃驴的行径,那不是度,那叫棒打鸳鸯耍流氓,对上尸生子的这份执念怨气,你都找不着人家的祖宗,你度个屁?
至于玄门手段打不散,也是这么个道理,你对付的压根儿就不是本尊,更像是影子,影子这东西……你拿原子弹都炸不死呀!
唯有一道先天气,即可灭掉此物!
那天茳姚和我说了她的猜测后,我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自然早有准备!
紫河车这种东西我们不可能随时携带,但是……能“就地取材”!
古羌人的遗址里,有具诈尸的怀孕女尸,女尸保存极为完好,因为巨人观,婴儿被崩出体外……
寻找的过程难以描述,总之……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干第二次的事情。
不过好歹是有了结果。
那东西此刻就用红布包着,在我背包的侧兜里面塞着。
我一边手探到后面摸到了那软乎乎的东西,心头直犯膈应,一边盯着这尸生子,笑道:“可能你们那个时期的言语和我们现在不大一样,不过,你很是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我知道你其实能听懂我们的话,这么的吧,我们来这就是为了了结一件事儿,你们动了一个不该动的人,你母亲呢?或者说,你那俩兄弟呢?还了借走那人的命,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尸生子不吭声,只是,毛茸茸的脸上却涌出了人性化到极点的嘲讽揶揄。
彷似再说——你当我是傻子?
对此我一点都不意外,只笑道:“那就别怪我们抄了你妈的后门,把她揪出去当风干肉晒!”
尸生子好似被我激怒了,“哇”的怪叫一声,朝我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