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修跟葛青山了解过一些粗浅的中医,西医看来是同一个病,中医一把脉,就能看出两种病来,比如肾虚可以分阴虚和阳虚之类的。
或者说,中医的理论中,其实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病,其实只有一种病,那就是身体阴阳平衡被破坏了。中医治病从来都不是针对病,而是调理人体内的阴阳平衡,人只要得病,不管得了什么病,体内的平衡肯定被打破了,中医的治疗方法就是想办法让体内恢复平衡,只要身体的平衡恢复,病自然也就好了。
张谦修也不知道葛青山是不是能治好大婶,但去试试总是没错的。
因为大婶身体不好,大伯他一直没有子嗣,大伯没有子嗣这个问题,一直是一家人的心头病,就连爷爷奶奶、父母都跟着操心,更别说大伯和大婶两个当事人了。
要是这两年大婶这两年能调理好身子,说不定大伯还能老来得子,也算是一件喜事,老一辈的人还是非常在乎这个的。
张永胜点头:“行,谦修,那就麻烦你了。”
张谦修说道:“大伯,都是自家人,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
张谦修一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到了下午两点多,胡金娥就喊着要回去了。
胡金娥不是不愿意多坐,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地窖里的那些钱。
本地拜年,都有回礼的习惯,普通一点的就是一点花生、瓜子、橘子,有的会放几个鸡蛋或者苹果;好一点的就是糖果、饼干、罐头之类的。
张谦修他们走的时候,张永胜拿了一瓶酒和一条烟给张爱兵,这可算得上大礼了,那一瓶酒虽然不贵,也要二十多;烟也要十多块,在农村来说,算不错的烟了。
回家的路上,张爱兵拿着那烟酒,很是高兴:“老大今天舍得啊!这一瓶酒一条烟得四十多块了。”
胡金娥说道:“还不是谦修有出息了,我们今年给送的礼也不轻。”
张爱兵砸吧砸吧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胡金娥说的没错,张永胜今年回礼回的烟酒,那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但他更希望那是因为自己。
张谦修开着车,看了一眼中间后视镜,看出了父亲的心思,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以前就没发现父亲有这种坏毛病,主要也是以前家里穷,父亲性子又要强,觉得他是一家之主,就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不管有多难,都不会跟妻儿叫苦,什么苦自己也扛了。
现在条件好了,没有了那些压力,他反而更在乎起自己的虚荣心了。
张谦修开口说道:“妈,我就一晚辈,回礼也是回给爸的。”
张爱兵听到这话,脸上果然有了笑容。
胡金娥毕竟和张爱兵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张爱兵的性子还是了解,听儿子这么说,也没有再吭声。
回到家,胡金娥第一时间去看了地窖。
为了防止有人偷钱,胡金娥走的时候,特意在盖地窖的木板上放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没有动,钱肯定没有丢,但胡金娥不放心,硬是把那些东西搬开,又跳下地窖,确认钱没有动以后才放心。
一家人刚回来,张顺发一瘸一拐,提着东西来拜年了,张健康也跟着一起。
胡金娥和张爱兵赶紧招呼。
往年村里人在路上看到了,就道一声“新年好,恭喜发财”之类的,可不会上门送礼拜年。
有人来拜年,张爱兵还是很高兴的,热情招呼,催促着胡金娥倒茶,拿瓜子水果。
这边还聊着,后脚又有村民来拜年了。
没多久,黄恩全也带着陈桂香来了。
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来了六七波村里的人来拜年。
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这是看张谦修一家发达了,大家都想要来巴结一下。
因为人太多了,煮饭也煮不过来,也煮不了这么多,最后一个也没有留。
晚上,张谦修让母亲多做了几个菜,特意去把黄恩全一家三口和张健康父子叫了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对张谦修父子都是非常客气,张谦修还好,张爱兵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