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走神的思绪拉回,看着面前的瓦罐,耸了耸鼻子,“太脏了,我才不要抱。”
俏皮地说完,她立即转身回了屋中。
沈昭慕不禁笑了一声,然后也跟着她进了屋,将瓦罐外边擦拭干净,随后,取出里头的银子。
当初为了方便使用,他将大将军给的元宝都提前换成了碎银子,以前觉得这么多钱够他一个人用一辈子。
但是现在他却有了危机感,不说养媳妇上的花销——芫芫长得漂亮,该给她买漂亮的衣服还有胭脂水粉,这些还不够,他昨日去镇上,那卖衣服的老板就说了,女人家也要有件像样的首饰。
他觉着芫芫不能只有一样像样的,要有很多样才配得上她。
打猎倒不是不赚钱,只是他十天半个月打一次,一次卖的钱能管一月花销,所以他从前懈怠得很。
这要是成亲后,必须勤快起来了。
池芫不知道男人在想些什么,正在绣嫁衣,这可是万万没法偷懒的活了,根婶说新娘子自己绣的寓意才好。
没办法,她只好忍着耐性绣。
沈昭慕要娶媳妇的消息,根婶放出去后,整个沈家村都很是轰动。
阿花听了直接气得亲自来瞧,当看到沈昭慕家焕然一新的院子里开始布置新房的人,不禁手都抖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他,他怎么……”
根婶瞧她就来气,知道之前那事后,她就看阿花更不顺眼了,当即故意从她身边经过似的,撞了一下阿花的肩膀。
“哟,阿花啊,你来早了,这喜酒还有半月哩!说起来要不是你,这喜事还没这么快就办的,你沈大哥啊说了,为了感谢你,到时候给你包个几文的喜钱!”
根婶这话简直就是戳阿花的肺管子,后者气得胖乎乎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根婶你!你少拿话刺我,不过是一个穷汉子和一来路不明的小皮娘,我看般配得很,也不知那女的被多少男人占——啊——”
只是她嘴里的脏话还没来得及大声宣扬给院里根叔找来帮忙布置的村民听见,就被沈昭慕一只手卸掉了下巴。
说不出话来。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沈昭慕怒气沉沉的脸上满是戾气,“我说了,你非要惹事,我就破例。”
他指的是之前说过不打女人的话。
见阿花还不甘心地瞪着他,他又道,“你找沈二赖欺负我媳妇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闻言,阿花心虚地往后一退,沈昭慕往前一步,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你和沈二赖的嘴巴最好是干净点,严实点,要不然,我定让你们再也说不了话。”
这是阿花第一次听沈昭慕这个冷面鬼说这么多话,但她一点都不激动,甚至怕得很。
她不能说话,只能摇着头,拼命地表达着自己的害怕。
“滚。”
沈昭慕一个字落下后,她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下,村里再不会有乱编排池芫的话出现了,阿花和沈二赖都怕死,而沈昭慕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不怕死的混不吝,所以两人接下来都安分得很。
根婶瞧见,会心地笑了,“你小子是个疼人的,池丫头有福气了。”
一句话又将沈昭慕打回原形,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说起“疼人”还有“福气”,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根叔给他看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