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些姐姐各个姿容不俗,可惜了,只能靠美色取悦男人。”
玄机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今天早上玄机的泪水,还有此刻玄机的愤懑,她已经告别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
自己混迹脂粉堆中,在玄机心目中,自己也是贪恋美色的男人之一。温庭筠忽然间好奇玄机如何看待自己混迹烟花柳巷。
“玄机,师父是不是应该另谋他处?”自己是玄机眼中完美得存在,以前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
玄机回答:“师父去哪里只要师父高兴,玄机看重的是,无论师父去哪里,玄机每天只要能看到师父,玄机就会开心。”
温庭筠带着玄机来到东市的锦绣坊,这里有各种华丽精美的衣服料子。玄机逐个仔细地欣赏,“师父,你看这个,师父,你看那个。”
玄机拉着师父,挨个地看了一遍,这是什么面料,那是什么面料,玄机如数家珍。毕竟娘给姑娘们浆洗衣服,哪种面料什么习性,娘都普及给她。
“师父,这个面料,你做个袍衫吧。扯一块布料,我娘给你做。”
师父指着一款水粉色的蚕丝面料,“玄机这个喜欢吗?”
玄机召唤老板,“掌柜的,要这款。”
掌柜的看看温庭筠的身材,“我这款面料幅面宽,在扯上五尺布料就够了。”
温庭筠习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手里没啥钱,玄机;“师父,要不我们去吃好吃的。”师徒两转换场地。
到了酒楼,玄机点了两样熟食,酱牛肉,烧鹅,还要两坛子好酒。温庭筠依靠在柜台上看着玄机张罗,“掌柜的打包,牛肉切片,烧鹅分拆好了,再加上两双筷子,两个酒碗,回来一并还你。”
两人出来,玄机拉着师父,“咱们去曲江池。欣赏冬景,喝烧酒。”
温庭筠雇佣一头驴子,让玄机坐在上面,他牵着驴子。“有一天,我和师父浪迹天涯,师父牵着驴子,我坐在驴子背上。想一想都很美。”
温庭筠笑;“咱们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喝风饮露吧。”
玄机掰着指头算账,“师父你看,你随便写一首曲子,就够咱们在路上吃用两个月。你一年不多写,就六首曲子,物以稀为贵,那些附庸风雅的人呢就会竞价相追逐。”
温庭筠笑,嘴角上扬,眼睛里有光,这孩子还有经济头脑,这样的话,他不是自夸,他的曲目有人会愿意出高价购买。
温庭筠目视前方,“玄机,风餐露宿你不觉得苦吗?”
玄机大声宣誓说:“就像现在诗情画意,美得不得了。
温庭筠信口吟咏道: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玄机听到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两句,手舞足蹈起来。她的师父就是锦心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