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一队人马令场上气氛陡然凝重起来,两位穿紫衣的一位穿红衣的,还有一队铠甲分明的侍卫。
百姓们围聚在卢钧身边。将士们醉眼惺忪,这些是什么人?
卢钧在人群里举起手臂,“昭义节度使卢钧见过诸位大人。”这会子他说话好使,四周安静下来。
卢钧混杂在百姓堆里,其他将士们东倒西歪,酒气很冲。人群自动移动,让出一条道来,百姓护卫卢钧出列。
周墀心里暗暗奇怪,这是什么情况?看看人群里走出来的卢钧,又抬头仰望城楼上方,张诚趴在城楼上往下看。
周墀下马双手托住卢钧,“卢将军别来无恙。”
卢钧想,你看我像是别来无恙的样子吗?差点被醉鬼斩杀,亏得百姓相护。
卢钧:“周大人,昭义勇士们要出征远行,去代北驻防。”
这事没毛病,怎么城门紧闭,城里城外地箭弩拔张的架势。周墀还是不明白。
此时场地中央安静下来,有的士卒酒劲上涌,在相对安静环境里竟然昏昏然倒在地上,朦胧睡去。
老者上前颤巍巍地说:“昭义镇百姓在此给子弟送行,一时间难以分离,故而耽误行程。”老者再给昭义子弟兵开脱。
酒后闹事?周墀是这样理解。他高举尚方宝剑,“昭义镇的勇士们,本官一行人奉命前来藩镇督查工作,慰问将士们。”
一群士卒涌到周墀面前,“既然是朝中大臣,我们要反应情况。卢钧不为我们做主,我们是昭义守军,为什么要派驻代北。我们不想远离家乡,这不是我们分内之事。”
他们说得理直气壮。周墀还没回答,宋叔夜上前:“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要和朝廷讲条件,你们按月领取俸禄,家中父母徭役国家给以减免。保卫国家就是保卫亲人,没有国哪有家。我是一位军人,你们的行为给军人抹黑,我不齿于你们为伍。”
“你这般高风亮节,你怎么不去代北戍守,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叔夜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又把将士们的怨气给勾搭起来。
张仲清:“作为军人,朝廷有命令,除了无条件服从。再有就是抗拒命令,接受违抗军令的惩罚,只有两条路可走,诸位将士,选择一条吧。”
将士们没想到张仲清的回答这般强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区区百十来号人,就不担心五千人的队伍反了,一拥而上,将他们如何如何!
张仲清、周墀等人一脸淡定,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将士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讲条件。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张仲清大声说:“诸位将士去代北,也就是两年的戍守任务,两年后轮换回乡。两年时间还不快吗。想本官当年在漠北一待就是五年。都经历过戍边卫国,没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仲清将柳叶拽到自己身边,“诸位将士,这位,我身边的这位他也是从战场浴血归来的。在丰州一带驻防两年。”
张仲清现身说法,“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你们想要在军营博得功名,就要忠君爱国,而不是为了一点私心,酿下大错。何况你们的身后就是父老乡亲,你们不想让父老乡亲因为你们一时愚蠢举动儿蒙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