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懂的。”林锐摇摇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当初是为了能让他有更好的生活,才决定跟着银狼走的。从冷得冻死人的西西伯利亚到炎热的黑非洲,无论我遇到多艰难的局面,我总觉得有一种东西在支撑着我活下去。但是现在,我突然像是觉得这种精神上的支撑突然就要垮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锐,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的家人到了最后,都会离我们而去。这是一个过程,我们应该学会适应。刚开始或者会不习惯,但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适应的。”将岸无奈地道。
“你不会理解的。你从小就在国外,除了肤色和头发,你从根本上讲是一个美国人。”林锐摇头道,“你不了解中国,也不会懂得中国人的内心。不会懂得中国人对于家庭的理解。”
“我明白的,林锐。中国人在海外华人的心中是一个执念。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怀里揣着什么国籍的护照,但我们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全世界没有人比我们更重视家人的意义。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留住任何人。孩子们长大之后会离开家,老人们会逐渐死去。生离死别不是悲恸,反而是常态。”将岸摇头道,“在于我们如何对待而已。”
“知道么?刚才我站在爷爷的床前,甚至不忍伸手去触碰他,因为我总觉得我浑身都是血腥和火药的味道。我想他不会喜欢这一点,他应该不喜欢我用带血的手碰他。也许两年前我就不该离开。”林锐喃喃地道。
“但是你还是离开了。你为他离开,现在又为他回来。即使是满手血腥,你依然是他的孙子。相互之间的永不背叛,这才是家人的意义。”将岸拍了拍他道,“我们走吧,很快那些跟踪的人就会找到我们。我想你也不愿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来。至于你爷爷,我们明天可以再来。”
林锐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那家疗养院。
在ss的办公室里,秦川接到了电话之后双眉紧皱,“什么?那两个人失踪了两个小时,刚才又回到了你们的视线之中?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他不是留下了手机号码么,你们难道没有追踪?”
“秦队,我们被误导了。今天他们坐出租车出的酒店,然后被手机落到了出租车上,我们追踪着手机在城里兜了半圈才发现。等回来的时候,他们居然在酒店打电话找出租车公司,寻回手机。”派去监视的人有一些无奈道。
“你们又被发现了?”秦川皱眉道。
“这次我们距离很远,应该没有。不过,他们明天可能会去市医院。”监视者低声道,“我们的一个队员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的。”
“医院?”秦川皱眉道,“他们有病?还是去个病人?立刻去查那个医院。”
“已经在着手调查了。不过那是一家大医院,系统排查而又不引起注意恐怕很难。”
秦川冷笑道,“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做?下午之前,我要你弄到所有住院病人的一切资料,并且逐个排查,们和林锐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让你们去监控,结果你们监控做不好。这回让你们查资料,不会连查资料都不会吧?从乡下调个普通的户籍警察也会干的事,你要再办不好,就趁早走人,离开第九局。我这里不养闲人。”
他重重地摔下了电话,双眉紧皱。“这两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