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轻呼了口气,说道:“对,凶手的确是疯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我才发现了他的破绽!”
“什么破绽?”张威急忙问道。
萧阳目光望着他,沉声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两次见杨秀才时,他两次的反应吗?”
两次的反应?张威怔了怔,细想了许久后,眼睛猛的睁大,惊道:“你是说杨秀才知道凶手是谁!”
“是啊,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两次和杨秀才见面时,他的反应为何前后差别那么大。”萧阳沉声说道,“第一次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与我们正常交谈,他侃侃而谈,浑身皆是正气。而在我告诉他张三少死后,再次去找他时,他言语就非常不自然,甚至自称为李三少给宋大夫送药方,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所以,我就断定杨秀才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什么!”知府沈杰面色一变,豁然而起,皱眉道:“杨秀才现在何处?”
“回大人,杨秀才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时。”林荣上前说道。
“带上来!”
“是。”林荣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杨秀才就被带了上来,脸上满是落寞。 萧阳目光望着他,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我说中了。你娘的病不是心疾,而是痴呆之症。下午时我从窗外看过你娘,她呼吸非常顺畅,嘴唇也没有呈现出心疾病人该有的紫色。所以你在撒谎!”
杨秀才身躯微微一震,低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知府沈杰这时眉头一皱,问道:“杨秀才,萧队长说的可是实情?”
杨秀才抬起头,望着知府,说道:“是,我娘没有得心梗之症,一切都是我编造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撒谎?”知府沈杰继续问道。
杨秀才面色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怕被怀疑成凶手。”
“杨秀才,你应该不是怕被怀疑成凶手,而是非常想要自己被怀疑成凶手。”萧阳在一旁悠悠地说道。
“啊……这怎么可能!”众人齐齐惊呼。
萧阳目光看着杨秀才,沉声说道:“你和凶手认识,也知道他的病情。曾经有一段时间,凶手曾在住在你家中,并且是你去请的大夫。所以,在李三少和宋大夫相继死去,你就知道了凶手是谁。”
话音落下,众人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秀才,半晌后知府大人才气愤道:“荒唐!杨秀才,你身为读书人,怎可明知凶手是谁却还隐瞒不报?十年寒窗苦读,你……你的书读读到哪去了!”
杨秀才闻言脸上闪现一丝痛苦之色,牙齿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知府大人见杨秀才不吭声,心里更是大怒,当场喝道:“都到了如此境地,你还要替那贼子隐瞒吗!一个灭绝人性的畜生,你却要不顾一切的袒护他,让其逍遥法外。你如此是非不分,枉为读书人!”
萧阳叹了口气,目光望着知府大人,说道:“他不是不明是非,而是在报恩。”
“报恩?!”知府阴沉着脸,说道:“萧阳你说,他报的什么恩?”
“知遇之恩,救母之恩!”
萧阳一脸苦笑地说道,又转头看着杨秀才,说道:“半年前你娘突然病倒了,很严重。你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了,无奈下找到了庆天府名医宋大夫。但你没有钱,宋大夫不愿意给你娘治病。你不愿放弃,所以就四处去借钱,但药费始终不够。最后你想到了曾经为你授业的恩师,他乐善好施,扶危济贫,你便去了。”
说到这里萧阳目光看了坐在知府身旁的李家大少爷,继续说道:“没有任何意外,你恩师立刻就给了你钱,让你去为你娘治病。你便心存感激,时刻想要报答他。而很巧的是,他也身患恶疾,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就让你保守秘密,并提出住在你家治病。你本就因恩师给你借钱而心存感激,而且这人又是你的授业恩师,所以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所以,这也是我去你家时,你坚持不让我们进房里看望你娘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家中只有两人,为何那天不多不少,正好有坐下我们三人的石凳。除了你和你娘,第三个又是为谁准备的?”
“所以,你满口的谎言,为的只是想替真凶掩盖真相。甚至是想替他去死!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