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长出一口气,文朝天何尝又不是!
这次能化险为夷,对白切鸣杀人灭口,那就证明,紫墨公主没有被发现,自己的前途,也没有被牵连。
为此,他还专门邀请黄有年过来,喝一场压惊酒。
段初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但是从魏先生和文朝天的表情里,也知道这件事,告一段落了,自己还可以,继续姐姐妹妹两头跑的快乐逍遥。
而且皇帝在奏折里,又褒奖了文朝天。
这就证明,文大人距离应天府,最多一步之遥了。
只要文大人能去应天府,那么自己距离解开父亲的死因,也不远了。
有一个人,比魏先生文朝天段初,还要庆幸。
那就是马千里。
毕竟杀东厂的三个人,用的是他的刀,而且来回运送乞丐流浪汉,也都是他出的面。
假如事发的话,文朝天只要出事,他马千里也跑不掉,现在好了,白切鸣很快就要成为死人了。
只要他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马千里放松了心思,又开始催促铁司狱,去段家提亲了。
……
当文朝天在地牢里,向白切鸣宣读圣旨之后,白切鸣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前日还是东厂大都督,现在竟然成了需要凌迟的重犯。
“文朝天,你们这帮狗东西,为了掩盖罪责,竟然陷害本督,本督要面圣!”
我堂堂知府,想要面圣都困难,你一个死囚,做什么白日梦!
文朝天理都没理他,直接离开了地牢。
铁司狱看文朝天还没走出地牢,就大声训斥白切鸣:“白切鸣,你都被天子除名了,区区一个罪犯,竟然还妄称本督,你哪有这么大的脸!”
铁司狱一开口,张管营的鞭子,可就不饶人了。
之前怕你是厂公,你叫骂起来也不敢打你,现在你成了等待凌迟的死囚重犯,老子不打你打谁!
所以文朝天走出地牢,还能听到身后的鞭响和惨叫。
他身为一个知府,不好和白切鸣对骂,本来胸中就有气。
这次铁司狱和张管营,也都是为了给他出气。
属下这么做,就是为了自己开心,那自己当然就要开心了。
文朝天心情愉悦起来,就打算抓紧回住处找香儿,卿卿我我一番。
于是他对身边的段初说:
“元起,皇帝的旨意,从严从快,所以你抓紧召集红阳班人等,明日正午凌迟钦犯白切鸣,其他同党,一概斩首!此时,宜早不宜迟!”
“好的,大人,我杀人,不挑日子!”段初说完,马上就去找人了。
一听说凌迟一人,斩首三十多人,红阳班的人,眼都发光了。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于是拐子三鬼眼七,忙着收拾凌迟的工具,而小六小八,擦洗磨刀石之后,刷刷刷的磨刀。
红阳班里一时,比过年还要喜庆。
没办法,吃的就是这行饭。
干什么讲什么,假如每次行刑,还要和死囚感同身受,愁眉苦脸眼里挂泪,还做什么刽子手!
……
段初身为班主,自然不要忙这些琐事,他布置完之后,就去找牛巡检了。
两人在巡检司,吹了一会牛皮,等到牛巡检下值,两人直奔天香楼。
喝酒的时候,牛巡检又开始给段初,灌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的道理了。
……
他俩不知道的是,他们喝酒的时候,早就被人盯上了。
盯着他们的,正是马千里和铁司狱。
“老铁,你到底有什么计策,需要段初喝醉了才行?”
铁司狱嘿嘿一笑,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只要你们父女俩,听我的布置,保证大事必成!”
圣旨来了之后,马千里催得急,又提刀上门了。
铁司狱没办法,硬是在马千里的刀锋之下,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妙招。
至少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妙招。
……
段初和牛巡检,这一次越聊越开心,都喝得酩酊大醉。
天香楼掌柜愁眉苦脸,看着这两位爷,心说你们倒是说说,谁付账啊!
关键这俩都醉得人事不省,总不能硬去他们兜里掏钱吧。
天香楼掌柜的正发愁呢,铁司狱和马千里过来了。
马千里这次,无比痛快地替段初和牛巡检,结清了酒钱。
马千里扶着牛巡检,铁司狱扶着段初,走出了天香楼。
“这狗东西老牛,幸好这些天,没有在酒楼挂账,不然今晚我又要替他,还一两个月的酒钱!”
马千里想起来上次,牛巡检给他下套的事就生气。
心疼钱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还是他认为牛巡检就是一个呆傻的人,自己竟然被这种呆傻耍了,很没面子。
于是马千里把牛巡检扶到街角,往地上一扔。
“干嘛呢?”铁司狱说。
“这狗东西太沉了,扔在这里算了!”马千里说。
铁司狱一听就不乐意了,毕竟牛夫人跟他是本家,万一牛巡检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回头他也不好交代。
“老马,你怎么能这样,大家都是同僚,平时有个口角也正常,都是为了彭州府的事务,危难时刻,可不许插刀子!”
铁司狱义正言辞,马千里无奈,只好背着牛巡检,把他送回了牛府。
铁司狱扶着段初,没有去段家,而是去了马府。
到了马府之后,马夫人按照马千里的吩咐,早已在大门口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