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令尊寿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沈厌礼并未迟疑,一口答应下来,回去就准备了一块石头装在锦盒中,权当做贺礼,然后与余崇平一道前往余府,路上谈笑风生,自是滴水不漏。
如果他还是昨日的沈厌礼,定然不敢这么冒险,而现在,他正好缺少一个大展拳脚的地方,更不介意杀鸡儆猴,从而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稍行一阵,三人来到余府门前,沈厌礼扫了一眼,只见一排大红灯笼,点缀的倒是有模有样,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进入府邸,踏过二门,一派喧腾景象映入眼帘,宾客攀谈,仆从往来,人人喜形于色,但沈厌礼稍加留心,便能察觉到了每个人神情的异样之处,有歹人在伪装,亦有无辜之人在强撑。
沈厌礼收回目光,依旧不动声色,他倒是想看看,这些江湖中人究竟有什么鬼蜮伎俩,心中则凛然无惧,只要拳头够硬,自然敢于强闯龙潭虎穴。
当然,这些江湖中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帮跳梁小丑,他们设下的局,对他而言也根本算不上龙潭虎穴。
“宾客还没来齐,沈兄先坐吧。”
沈厌礼目光一扫,寻了一张人多的八仙桌坐下,神情坦然,桌上的几人互相对视,俱是目光闪烁。
余崇平在附近徘徊几步,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也在他身边坐下,絮絮唠叨了一会儿家长里短的琐事,沈厌礼偶尔搭腔,余光则注意的附近之人的一举一动。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余崇平忽然吩咐一旁的丫鬟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沈兄,夜宴还得一会儿才开始,我们先喝一盏吧。”余崇平举起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好啊,请!”
沈厌礼嘴角含笑,心底则有些失望,原来这些江湖中人的伎俩只是在酒里下毒,好生无趣。
当下也不犹豫,将那杯算不上辛辣的酒水一饮而尽,心头莫名浮现三个字:上路酒!
当他放下酒盏时,发觉刚才尚且十分喧闹的大堂,这会儿已经是寂然无声,不少人从桌下拔出刀剑,面露狰狞。
余崇平摔碎酒盏,低下头长叹一口气,万般愧疚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无奈。
今日有两名先天高手带着一群江湖好手杀上门来,不由分说劫了余府全家,逼迫余崇平去将沈厌礼引来余府,否则的话,就要他满门覆灭!
为了全家人的性命,他不得不去陷害沈厌礼,心中倍感煎熬。
“好好好!”
一名老者大笑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连道三个好字,虽说笑容满面,但眼底却尽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之前跟随在余崇平身边的那个家丁,他也抱拳笑道:“余公子,恭喜你为江湖上除去一大祸害!相信往后江湖上定会流传着你的美名!”
余崇平微微一颤,将头埋得更深,不敢去看沈厌礼的神色。
沈厌礼早知他有苦衷,便也不去看他,目光只在那两人之间打量:“这是你们设的局?”
老者重重拂袖,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一个将死之人,问那么多作甚!”
“将死之人?老先生,此话怎讲?”沈厌礼似笑非笑。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替老者回答道:“好一个蠢货!你已经身中剧毒,必死无疑,现在想必连站也……”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沈厌礼已经站起身来笑望着他,根本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二位先天高手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看得起我。”沈厌礼环顾四周,眼神流露出一抹戏谑。
“你……”
老者身形巨颤,猛然看向中年男子,喉结滚动,仿佛在无声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