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澈儿,没问题澈儿。”言碎月“从善如流”地道。
徐澈重重地一拍额头,无语地扭头就走。
这个梗起源于,他之前有一次意志消沉,发了小半天的呆,言碎月就变换了各种方式叫他,从徐澈叫到徐兄叫到徐哥叫到徐大爷再叫到徐妹妹叫到阿澈叫到澈澈……总之各种能想到的称呼都被他挨个试了一遍,直到最后言碎月抽风了一般柔情款款地叫了声澈儿,徐澈忽然下意识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反正现在还愿意搭理徐澈的,都统一把称呼变成了澈儿。
而在此之前的十多年中,只有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娘亲一直这样叫他。
这群混蛋每叫一声澈儿,徐澈都会忍不住开始想家,想念终日操劳不辞辛苦的娘亲。
他忍不住内视了一下自己恢复如初的经脉,那段时日的消沉绝望仿佛只是噩梦一场。
他还是他,徐澈还是徐澈。
但他又是那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玉凌的那块玉佩,他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出这场噩梦。
徐澈抬头望了眼北方,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玉凌,我可等着你几个月后归来将东西还给你呢,虽然别人不相信你,但我却从未怀疑过,因为……
因为你可是道凌宗宗主啊。
忽然一道声音切入进来,直接打断了徐澈的思绪:“嘿,澈儿,你看古羟怎么了?那孩子是谁啊?”
徐澈先瞪了言碎月一眼,然后才将目光挪到旁边,只看到火红的石子路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抱头痛哭。
“是淇淇?”念羽白震惊道。
就连脸色不太好看的紫尘若也微微一怔:“咦?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古羟不是说烈火焚桥是死地吗?”
一众人不敢走近,只远远地听着古羟和淇淇的对话。
“呜呜,阿纳死了……阿纳不要我了……我都没来得及见到他……”淇淇伤心地哭泣着,绝望得如同失去了一整个世界。
“淇淇,你都知道了……”古羟一时间百味陈杂,只伸手狠狠抹了把泪水,强行压抑着满心的酸楚。
“淇淇想阿纳了,我只想让他回来……”淇淇喃喃道:“通过考验又怎样,有这一身力量又怎样?这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想让阿纳回到我身边……我好想再看看他……”
“淇淇,你在说什么?”古羟茫然地望着他。
淇淇低下头,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用袖子狠狠擦拭着泪水,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声音一抽一抽地道:“古大哥,要打仗了,和雪晶族,和黑甲族,和灵仙族,甚至和莲春族,和刹魂族,我们……我们注定举世皆敌,古大哥你怕吗?”
古羟虽然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怕什么呀,古大哥还要保护你呢。这一次,我再不会放任你陷于险境了。”
淇淇摇了摇头,坚决而不容置疑地道:“古大哥,这次换我保护你了。”
他很轻很轻地道:“不仅仅是保护你,我还要保护其他的族人们,保护我栗炎族……所有人!”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任大家孤独奋斗八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