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看着晋王道,“异子而换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滑天下之大稽,我南齐泱泱大国,出了此事,恐怕会令北周耻笑,有失皇室威仪。”
晋王道,“如今北周是战败国,楚含还在我南齐做质子,北周有什么资格耻笑我南齐?”
丞相住了口。
太后看着晋王道,“被北周耻笑是小事儿,古往今来,便没听说过这等稀罕事儿,如今出现在我南齐,一旦被载入史册,朕怕是会被人贻笑千载。”
晋王一噎。
皇帝怒道,“太后说得不错,朕宠月贵妃多年,宠太子多年,竟没发现被愚弄至今,让朕有何颜面公然此事?告知天下?以后千载的历史里,朕就会一直被人嘲笑。”
皇后这时说,“何止会被贻笑千载?万年也不见得消弭。”
晋王立即说,“想想办法,遮盖过去就是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哪个皇室没有不能对外言说的秘辛之事?异子而换之事虽然鲜少听闻,但还是江山社稷为重啊皇上,毕竟祖宗基业不可废。如今林二公子是皇上亲子,这是万幸的大喜事儿。”
皇帝闻言问,“王叔既然如此说,可有什么办法能遮盖?不让朕和南齐皇上被人贻笑千万载?”
“这”晋王左右看了一眼,似乎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瞅见叶裳漫不经心地坐在不远处,似听非听,闲适至极,与如今暖阁内低沉的气氛格格不入,他立即说,“叶裳,你素来歪主意多,快帮皇上想想。”
众人闻言都瞅向叶裳。
叶裳抬眼,看了晋王一眼,懒洋洋地说,“皇上在问您话,您又把难题推给我,我前两日便得罪了皇上,皇上气怒之下砸了御书房,您是想我再说出不中听的话,让皇上也砸了这暖阁吗?”
晋王胡子顿时一翘。
皇帝这时开口,怒道,“让你说你就说,说得不好,朕今日不砸暖阁了,就砸了你容安王府。”
叶裳立即道,“容安王府是我父王、母妃留下的府邸,我在府中住了多年,早就腻了,您要砸了也好。”
皇帝一时被堵住,瞪着叶裳,怒道,“混账东西,你是真觉得朕拿你无可奈何是不是?”
叶裳笑着站起身,拱了拱手,道,“不敢,皇上自小厚爱我,所以我才敢在您面前放肆无忌。”话落,他看了晋王一眼,又看向林之孝和废太子,不当大事儿一般地道,“林二公子既然是皇上亲子,皇上是一定要认的,至于怎么认,这个好说。只对外面说,昔日月贵妃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人养在皇宫,一人为了磨练心智,养在了江湖林家。如今先太子被废,您接回了寄养在林家的另一子。”
皇帝一怔。
众人亦是一怔。
叶裳云淡风轻地道,“林二公子品德兼备,朝中正缺太子,您昭告天下,即刻封为太子,也安了朝野上下浮动的人心。”话落,又道,“至于刘焱,就交由太后教导,皇上便是太后自小亲手抚养长大,太后如今身子骨还十分硬朗,教导刘焱不是问题。假以时日,刘焱定会大有进益,可以辅助太子理政,以备将来伴随太子为社稷所用。有他们二人在,南齐江山的未来大可无忧了。”
皇帝闻言,揣思片刻,对众人问,“你们觉得,叶世子所言是否妥当?”
丞相和王大学士共同点头,“叶世子所言,妥当至极,双胞胎兄弟之说极好,这样一来,史册记载,自然不会揪着太子身世多加评说。”
皇后没想到叶裳也支持林之孝做太子,她一想到月贵妃,就觉得那个贱人死后偏偏还弄出一个儿子来让她见了他就觉得眼睛里扎了针一般地疼十分可恨。她见无人再反对,开口道,“可是月贵妃累累罪行,品行不端,这林二公子虽然已然验明正身,但是未经考校,光凭传言他风评不错,就立为太子,实在不够谨慎,怎么也要考校个一年半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他风评不好,那对南齐江山来说,不但无利,反而有害。如今就立太子,是否过于草率了?”
此话一出,也是有些道理。
皇帝没开口。
晋王立即说,“朝中不可无太子,如今朝局不稳,天下诸多事端应接不暇,百姓民生浮动,早立太子,早安民心。林二公子有一半皇上的血统,如今已经来京半年,除了仰慕苏小姐,未做出格之事。林二公子正当年华,爱慕心仪女子,不算过错。若是皇后不放心,不如将其记在你名下抚养,与皇上一起教导,这样也”
皇后顿时腾地站了起来,断然道,“不可能,我的名下地方小得很,可寄养不了这么大的孩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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