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有很多正在逃跑并且已经被包围切割的兵士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并且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很难跑掉,放弃抵抗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负隅顽抗或者继续溃逃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战意已失,他们的心中还被城楼上的天降正义弄的满心恐惧,又哪里生得起抵抗之心?
还没有被追上的兵士其中一部分缓缓停下脚步,认命了,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脚程总归不如战马,再这么跑下去,身周围一没茂密丛林,二没崇山峻岭,就这样没遮没挡的,迟早被追上并杀死。
另外一部分跑的更加起劲了,他们认为敌人顾不过来那么多人,那么自己总会有机会逃出生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而这其中大部分则是骑军,只有少量步卒。
或惦记着自己家里的妻儿老小,或者因为自己的战友死在了那片炼狱般的战场上想要回来报仇,抱着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也不一而足,人性在此刻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些人的表现差别巨大,于是显得十分混乱,但是风将军和他麾下的骑兵却半点不乱,依然锲而不舍的追逐着继续逃跑的敌人。
“将军,注定会有漏网之鱼,看样子我们也就到这里了。”身旁的亲兵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那就这样吧,胃口也不能太大,统计一下战果,战俘押回洛阳。”风将军命令道。
“喏!”亲兵应道。
骑军缓缓停止追击,开始统计此战的收获。
战果颇丰。
这次追击地方逃兵虽然时间上相较于城楼上的那场炮袭时间更短,然而取得的战果却更加丰厚。
原因无他,炮只有六十门,而出城追击的骑军,足足有三千人。
一人一刀,便是三千条人命,两次挥刀便是六千。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骑军能够挥出五刀。
但是对敌人造成的伤害,却很难以道理计。
一万三。
最后统计的结果是,追杀敌人的骑兵折损不足三百,却换来了足足击杀对方一万三千兵士的美妙战果。
而之所以能造成这样的杀伤,离不开主公的运筹帷幄,以及这位风将军的临场指挥。
剩下依然在逃跑的兵士们转头看到敌人没有追上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些放下来了。
几千人分散在洛阳城外的各处,不约而同的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有些中层校尉还有心思拢起手下的余部,准备投奔回联军当中,有些人则是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早在逃跑时便已经丢盔弃甲,此时正准备三两成群结伴,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风将军遥遥望向远方那些若隐若现的敌军,嘴角勾起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
“将军为何发笑?”一旁的亲兵问道。
“我只是感叹啊,多好的马,就这么便宜老林了。”风将军苦笑着叹息一声,“你瞅瞅我们,累死累活的,最后不是一堆战俘就是一堆人头,有啥用?按主公的话来说就是不当吃不当喝的,你说战马这东西多实惠?”
“将军您不是看不上那些杂马吗?”亲兵接着问。
“看不上说看不上的,可谁会嫌弃马多不是?”风将军反问道,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复而眉头一皱,嘴一瘪:“完蛋,落在老林手里,这些马只怕也要遭殃。”
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这些虽然数目庞大却组成十分复杂的军人,便很容易像一盘散沙般四散而去。
这些人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友军,聚集起来。
当然时刻不忘盯着洛阳城那处的动静。
最后这些人简单的分为了几个部分。
因为之前在齐贞军中时并没有把他们打散,一方面齐贞懒得整军,另外一方面这实在超出了他自己的能力范围,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来回来去的跑,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情况也就不奇怪了。
这些人和他们之前曾经从属的诸侯一致,马腾麾下的一群,多是骑兵,其他的组成比较复杂,步卒骑军都有,其中韩馥原先麾下的一群最多,孔融原先麾下的最少,粗略一数也就几百人。
这些人看似集中在一起,其实站的位置距离极远,几千人毕竟不是小数目,看起来乌泱泱一片,只不过此时所有人的脸上都余悸未消,看样子被之前城墙上的炮击和接踵而来的骑兵追杀吓得不善。
几千人,没有个核心领导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所有人都在思考着接下来一步的动向,但凡不符合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便走人就是,之所以聚集在一起也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然而让人绝望的一件事情在众人聚集之后发生在众人眼前。
“敌军!”一个眼尖的兵士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