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连一贯都当谢侍郎怼人利器的丰衣此刻也没了用处。
三公子……
您还是少开口吧。
这一说口,就气死个人,谁吃的消啊?
杨建诚死死的盯着他,好似一口气上不来,死命的撑着。
谢玹继续道:“不过,杨大人唯一的女儿都没了,大抵也不怕府里人死绝。”
“噗——”
杨建诚硬生生吐出一大口血,这下连眼皮都险些抬不动了。
心口血本就是元气所在,方才猛地被谢珩气的吐了一次,这二回,却是硬生生被谢侍郎给逼得。
他年近五十,只得一女,去年就折在了谢家人手里,此仇不共戴天。
杨建诚因此和谢珩杠上,不曾想,不到一年的时间,谢家少年就成了朝中新贵,即便是兄弟反目,也逼得他落到这样的地步。
人算不如天算,天意不可违。
“听闻杨大人养在南明巷的外室已经身怀六甲,爱吃酸,许是个儿子。”谢玹俯身,在他身侧低声道:“我送他两人下去陪杨大人,可好?”
杨建诚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谢、谢玹!你……”
这少年看似清如霜雪,却连这样私密的事情都查到了,手段着实令人胆颤心寒。
谢玹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清寒的问:“这罪,你可认?”
杨建诚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却还是颤颤的抬起了右手。
丰衣连忙把狼毫递到了杨建诚手里,张开认罪书,让他在上头画了押。
谢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曾,转身离去,经过隔壁牢房时,用眼角余光瞥了谢珩一眼。
“侍郎大人好威风啊。”那当当从正三品上将军沦为阶下囚的少年抬高下巴,冲他吹了个口哨,笑起来风流浪荡,十分的不知死活。
谢玹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去,拂袖而去。
谢珩坐在稻草堆上笑,阴暗的牢房,窗外风雨交加,少年明朗的如星如月。
侍郎大人走后许久,一众狱卒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走上前问谢珩,“谢将军,今个儿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