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喧哗。”礼司大臣吼了一声,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老者等人并不急着上台坐下,妇人招手唤来礼司大臣,在他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礼司大臣弯腰侧耳倾听,连连点头。
语毕,礼司大臣又朝妇人行了揖礼。随即看向台上,“请北筱国二皇子、南笙国六皇子,东凌国三皇子、西泽国四皇子,百溪国二皇子到校场上来。”
他们丝毫不敢懈怠,顾南渊更是急出了汗珠,一直在用袖子擦额头。若依着辈分,台下那位可是他姑奶奶…货真价实的姑奶奶。他昨天出了那么多丑,待会儿这脸往哪搁?
路遇长,疾趋揖。五人很识时务的给郭老行了大礼。
“你来说吧。”郭老看了眼妇人。毕竟上了岁数,话不宜多说,不然气喘得紧。
妇人也心领神会,眸光清冷的看着比肩而立五人说道:“昨日测礼,‘行’当徐急有度,不左顾右盼。遇来人,纵是不明身份,也应敬之贵之尊之,而不可怠之轻之卑之。
‘坐’有法度,不踞不倚,不坐中不跨席。
‘食’而不言,主先客后,用筷稳妥,非礼勿为。
‘饮’有四步拜、祭、啐、卒爵。四行一曰饮惟祀(只有在祭祀时才能饮酒);二曰无彝酒(不要经常饮酒,平常少饮酒,以节约粮食,只有在有病时才宜饮酒);三曰执群饮(禁止民从聚众饮酒);四曰禁沉湎(禁止饮酒过度)
‘言’不可无据,信口而说。勿多言勿失言,事事过脑,方不至视为无稽之谈。”
“诺。谨遵教诲。”
这时,礼司大臣将一黄色卷轴递了过来。妇人接过卷轴,缓缓说道:“礼艺按其行为划为四等,分别为上等、次上等、中等、下等。现将诸位皇子的礼艺等级布告天下。”
此话一出,就连百溪帝都有些紧张了,更别提亲力亲为的五人。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妇人宣布结果。只见她缓缓打开卷轴,高声宣读着上面的内容。
“北筱国二皇子沈溪楠上等。赐金牌。”话音一落,一个公公就为他呈上了一块刻有上等两字的小金牌。
霎时,掌声和欢呼声响起,妇人接着宣读。
“西泽国四皇子长孙成珏次上等。赐金牌”
“南笙国六皇子扶尘、东凌国三皇子万俟书中等。赐银牌”
“百溪国二皇子顾南渊下等,赐铜牌。”
“已宣读完了,五位请回坐吧。”她看着他们,眼里神色不明。
扶尘和万俟书心照不宣的朝对方眨了下眼睛,反正他们胸无大志,只要不是下等,二人就觉得如获上等一般。
顾南渊捏着铜牌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思忖着“凭什么?这么多人就我一个人得下等,扶尘还落地惊神、万俟书那小子明明也…”那一瞬间,极端厌恶的神情在这他通红的面庞上闪了一下。
顾南渊心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无尽的耻辱感,但他吸取了教训,不敢浮躁,学着他们‘进必趋,退必迟’的样子退到一旁。
老者在妇人的搀扶下,向台上走去。台下的人不知是出于对老者的敬仰还是对素华长公主的钦佩或是对颜氏双姝赞赏,都不自觉的给他们让路,让出了很宽的路。
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四人。
等他们上台了,五位皇子才敢走上去。
顾南渊一直埋着头,全然不知百溪帝正在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