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父母不关心子女?哪有师父不护自己的徒儿?他以机缘得到虚云的舍利,便值得我们护送,但你觉得他所去之地是否合适?”
“你知道他去哪了?”
男孩有些诧异,他只知夏萧和阿烛入了深海,而这一切要么和灵契之祖有关,要么就是雀旦在搞怪。无论哪一种,夏萧和阿烛都没有生命危险,这样足矣。可听清寻子的语气,似乎知道夏萧和阿烛的准确位置。
比起实力,男孩确实不及清寻子,所以看着后者,希望他说出答案。但清寻子咧着嘴笑,道:
“看不出来就算了,但不得不说,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多看看书吧,学院不就是神灵于大荒歇脚时的囤书地?”
若是他人参悟到他看不出的东西,男孩或许会觉得是故弄玄虚,实际没什么大本事,所谓的见解也只是扯淡。但清寻子的实力极强,不会无聊到和他开玩笑。但即便他再三追问,清寻子也没说,现在知道夏萧所在地的人越少越好。
此番争论没有结果,可远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海浪已升至天际。那条黑线浓的吓人,海浪声如雷,当即吸引鹤发老翁和男孩的注意。
“看来某位住客忍不住我们在此喧哗。”
“出手阻拦吗?”
“以我们当前的实力,或许不够。”
清寻子比男孩更有判断力,两道分身,怎么可能挡住试图淹没整个荒兽尾角的海浪?所以在无法躲闪的海浪下,两人的分身很快被冲散。可他们留下些元气,随着海浪前行,在下一个关口会派上用场。
黑色的海浪不会停下脚步,它踏着清寻子和男孩的分身尸体朝岸边冲去,气势汹汹,似无恶不赦的劫匪,就要朝过往的行人下手,并熟练的喊出那句数百年不变的口号——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口号声音响亮,他们也快到了。如果以人的脚步丈量,这条路格外漫长,可对海浪来说,只是一刻钟的事。即便隔了很远,岸边的诸多擎天宗长老还是注意到了它。
闫猛见之,当即下令,所有长老后退五公里,以有反应的时间。可这浪太高太强,拍打的气势极为夸张,破了云朵,搅了霞光,落下之际令闫猛只有继续后退的选择。其下,海岸或许会被冲垮,但白林大师依旧盘坐在原地。
惊人之声下,他睁开眼,站起了身,开始以自己的使命为目标。凡世中,人们将挺身而出的勇士称之为英雄。白林对其倒没什么概念,也不想当,可使命就是使命,必须完成!
主持守护大荒,白林大师没那么伟大,守住棠花寺就好,不能令满是污秽的水玷染棠花寺的纯净。
“哈——”
一声喝过,禅杖又落在地上,铁环敲出清脆的声音时,海岸当即起了一道极长极屏障
回头,抬手,夏萧修长的手指握住朝自己而来的竹简,光是看形状便知其中是什么,投向王陵的目光尽是感激和惊喜。
“多谢。”
“加油活着吧。”
王陵不知该以怎样的神色面对夏萧,所以面无表情。可后者握着竹筒,转身继续自己的路程。对王陵而言,实在难以想象夏萧要面对的东西,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印象,无非是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但他现在是魔是人是妖孽,怎么都不比他们差。
“里面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
阿烛瞅了半天,直摇头,光看能看出什么来?她动了动灵敏的小鼻子,闻了闻味,引得夏萧白了她一眼。
“什么眼神?”
阿烛说完就要动手,一拳锤在夏萧肩上,可打开的竹筒里,和夏萧想的一样是一卷满满铭刻符阵的卷轴。虽说其中只有火行符阵,可能感觉到它们的强横,估计也是十万纹,甚至有几道极为夸张的符阵,可以将夏萧的元气一瞬吸收光。
有了符阵,夏萧的底气显然足了一些,他和阿烛继续在荒原上行走,似牵数十道符阵而行。
走得越快越久,夏萧距离棠花寺越近,可他实在不敢径直朝其而去,便和阿烛绕过一个极大的弯。这么一走,夏萧和阿烛又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在所有人眼中,比变色龙还具有伪装能力。
擎天宗的五位长老挣脱束缚,怒火中烧的质问着学院的四人,他们正在寻找夏萧和阿烛,身上自造的伤势显得他们像刚战斗一场。可擎天宗对他们的怀疑,令他们还要遭受争议。可这些长老的态度,只换来学院人的白眼和怒气,一副总揽全局的样子,做给谁看?
五位长老唤来更强的修行者,可与其继续寻找,不如立在海边等他们。这个想法很快成了现实,海崖上一行人隔十里而立,等着夏萧,不知他会从哪个位置前来。
“如果他直接冲进南海,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他也需要元气,先前的状态不足以直接冲进幽冥之海并面对未知的危险,所以他一边恢复一边赶路,可以说是小心谨慎,可还是太过自信,实力的差距很多时候用脑子弥补不了,更何况我不是你们这种废材!”
擎天宗除潘老爷子那个副宗主外,也就眼前这位修行者最强,他姓闫名猛,此时双手抱胸,身旁刚和夏萧交过手的长老听之不敢反驳不敢怒,只有点头。
天逐渐黑了,荒原陷入更深的寂静,一切都似死去,夏萧和阿烛也停了下来。现在正是恢复实力的好时候,他必须将身体的每一处都塞满元气,以此突围。
盘坐,夏萧和阿烛一同结印,可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很慢。所幸夏萧能通过四行一同吸收,阿烛体内的元气还很多,因此午夜又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