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剧烈涟漪的空间如天翻地覆的大海,一瞬冲出十数人。他们身形如陨石,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四处乱撞,像经受某种强横的爆炸,在其气浪下被拍飞。射出的身形令地面一瞬狼狈,无数士卒被他们迅捷异常的身体撞上了天,一命呜呼的不少,也有一些比较幸运,只是身体落地,可魂还在天上,难以下来。
在地面撞过的人蹭掉大地的几层皮,停下时如被镶到地里,立即引得百人千人来围。曲轮境界的强者人数暂时还是个谜,只有战后才能广为人知。因此,士卒们拉着弦,握着刀,极为谨慎的看着地面坑下的人。
很多人选择冲锋,因为这些家伙是比刀剑比箭矢还恐怖的存在。可总有勇士敢对其发起进攻,就像此时这新兵,一张黑脸毫无畏惧,只是操着满腔热血,握着一把鲜血沾满的剑,从坑中一跃而下,直刺其下人。
同是人,身形相差无几,可因为元气的有无,令一个精壮的汉子面对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既有些不敌。甚至新兵的剑已触碰老者喉间,却迟迟不能刺下。新兵面孔一横,执意想将其斩杀,可手中的剑已不听指挥,软若木条。
新兵盯着老者的眼睛,怕其突然睁开。他虽说不怕死,可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他必须将其杀死才算了解自己的心愿。他倔强的样子令许多士卒来回徘徊,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同跳下。他们以手中刀剑表决心,似要给这老者最为残酷的分割之刑。
用这等刑法对待一个老者,怎么说也血腥了些,可他是修行者,修行者从某种意义上不是人。而且战场上只有敌友,没有老少!
道德带来的心软只是一瞬,接下来是紧咬牙关的不断下刺刀剑。他们身形健壮,在肌肉膨胀,在牙关紧咬,在双目紧盯下,手中的锐器终于穿透老者的衣袍,令他的血肉之躯上出现很多道红痕。
红痕下有血,手腕、胸膛、喉间、大腿,一瞬皆传去痛意,令那老者轰然睁眼。元气带起大风,将这些家伙送上了天。下一刻,老者消失不见,似夹杂在风中,于空中飞过。大夏的士卒见之,望向远处南商阵营的方向,想着他已该回到自己的阵营。这种力量,真令人羡慕。
新兵跌落时似受到打击,可他觉得不是老者所为,而是地上南商人的尸体。以他的实力,只用一气息自己便会死,岂会只是无法动弹这么简单?
“轻敌了。”
这是老者所言,他在空间里短暂穿行,心乱如麻。
先前,他只是一眼,便从甲胄的颜色中判断出敌我,可走的仓促,否则那上百人皆会死。但他心中有事,战斗已不能解决心头的问题,因为夏萧那家伙,深深将其震撼到,他必须得到些心安的说法,否则无法接受一个生果境界的小子,既会将自己一群曲轮境的强者难堪。这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不怕强者将自己打败,就怕比自己弱的人令自己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