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彬彬听到李依研三个字后,惊愕的杏目圆瞪,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是沈秋寒和李依研婚礼的见证人之一,深刻感受到沈秋寒对那个小丫头的执念。现在听说李依研竟然再嫁给柳安臣,心里有丝丝苦涩,为眼前的男人有些担忧。沈秋寒在商场的铁腕如果用在感情上,估计柳安臣毫无招架之力,不免为他捏了把汗。
沉默多时的张彬彬见柳安臣一提起李依研眼里满满的爱意,不忍给他泼冷水,又见不得他如此执迷不悟,试探地问道“安臣,既然沈秋寒是李依研的丈夫,两人还没离婚,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和李依研这么过着?”
柳安臣眸子遽然暗沉,这句话说到他的软肋,虽然这两年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爱她了,想拥有她的全部,包括那张婚纸。
“今天依研跟他爸爸和沈秋寒回了易安,依研向我许诺会和他还清界限,也许这次他们能解除婚姻关系。”柳安臣心里也是底气不足,喃喃地说道。
张彬彬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可凭对沈大少的了解,他对那个丫头爱的执拗,恐怕不会轻易放手。不过李依研和柳安臣已经结婚两年,又有了个儿子,也不好说。
张彬彬对不确定的事,不敢妄加揣测,况且牵扯的人都是自己的好友。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方便掺和进这场夺妻大战,连忙岔开了话题。
张彬彬细说这两年中国的繁荣昌盛,乌市的巨大发展,国内医学人才奇缺,真诚的邀请柳安臣作为海外医学专家能加入这家医院。
柳安臣有他自己的想法,等李依研一起去非洲。他不是个能在一个固定地方待很久的人,喜欢救世主般满世界的挽救众生,让他特有成就感。即使要留下来,乌市也是下下策,因为她的前夫在这。
两人喝着茶又寒暄了一会,张彬彬的秘书进来,提醒他要开会,柳安臣起身告辞,该回家给柳夫人请安了。
柳安臣离开副院长办公室,心里舒畅很多,藏在自己心里三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这只是个开始,他计划把这事理清楚,除了假结婚和儿子外,把李依研的身世向家人坦白。
刚出医院大门,冷不丁听见旁侧有人叫了他一声。
狐疑地站住脚步,转身张望。他很少回国,在乌市没什么朋友,迷茫地望过去,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微微一怔,眼眸低垂沉思片刻,终于想起来,他是沈秋寒的手下,上市公司依安保的副总裁李牧。
李牧瞅见柳安臣眼中浓浓的警觉意味,微不可查地咧了咧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白牙“柳医生,今天咱们才在婚宴上见过面,这么快不认识了吗?”
“认识,只是很好奇,你会来找我。”柳安臣冷冷地说道。
话刚脱口猛然想起沈秋寒关上车门时,说要给他补偿的事,隐隐觉得李牧的出现与此有关,大脑飞转,迅速考虑应对之策。
“柳医生,我还真有事找您,旁边有个咖啡厅,不如我们坐坐,聊一聊。”李牧微微颔首,露出诚意十足、尊敬有加的笑容。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李牧态度诚恳,刚好也想听听他的说辞,微微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
李牧除了不爱笑,还是个直性子,否则也不会被李依研戏称为木头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柳医生,沈大少是李依研的丈夫这事,我想您也知道吧?”
柳安臣眼眸一怔,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嗤笑一声,双手摊开,摆出一副那又怎么样的姿态,静候下文。
李牧对这一系列带有挑衅味的肯定答复吃了一惊,还以为他会装傻充愣。眼眸暗沉,收起露出的白牙,认真地说道“沈大少非常感谢您及家人对他妻子三年来的照顾。您和依研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她夹在中间很痛苦难过。依研是个重情义的人,轻易不会主动离开您,还希望您能成全他们夫妻,主动退出。”
见柳安臣脸色凛冽,眸子狠戾地瞪着自己,咬着牙依旧默不作声,知道他定是不同意。微叹一声,这个结果在预料之内。
拉开公文包,准备拿出支票,让他开个价,谁知柳安臣快速从西服口袋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悲喜莫辨地说“这张空白支票麻烦转交给沈大少,只要他能和依研解除婚姻关系,数字他来填……”
看着桌上静静躺着的支票,李牧一时语塞,心里只想骂娘。战役输了,气场不能低,这是多年从沈秋寒那学来的。
不动声色把手里捏着的支票又放了公文包,已经没有拿出来的必要,微微一笑,“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沈大少,咱们后会有期。您的支票还是留着。”言毕,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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