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庄主每次醒酒提香之后,都会让我品尝。目的就是为了找出不足,弥补和青儿父亲的差距。可惜,近来提香后的酒水不但大不如前,甚至……”
妱儿现在自然知道,上官青的父亲就是一位赊香人。因为动情而坏了香门门规,无法继续赊香,且终身不能回归香门。
看着眼前这些酒坛子,一时间妱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这些酒水都沾着上官青父亲的香缘,她若以自身香气改变酒水的味道,反而会让这些酒,变得不再是酒,而是充满香气的水。
想到这里,妱儿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疑问。既然这酒里的香气源自上官青的父亲,那自己师傅孟璇玑的香缘又赊给了谁?
上官蓝?还是上官青?他的香缘被窃取又跟这些酒水有何关联?
“老鬼!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师尊。”
“你肯做我徒弟,看中的是山佬的背景,还是我赊香人的身份?”
“都有。山前辈修为远非我这散仙所能企及,而追随赊香人也是我多年夙愿。至于您刚才所说的香门灵玉,非我所图。”
“嗯……据你之前所言,美人庄里只有上官青的父亲曾是赊香人。那这些年,有没有其他赊香人来过美人庄,或者说,赊香给某个人?”
妱儿问出这句话后,整个后山陷入一片沉寂。
酒仙似在努力回忆这些年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漏掉什么。而妱儿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酒仙,想要听见一个肯定的回答。
月凌儿的眼睛一直在妱儿身上,对妱儿问出的这些问题同样无比好奇。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回到了泸城,却不愿意去寻冰清玉洁四人。
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酒仙才怀着歉意说道:“在我的记忆中,从青儿自幼患病到现在,没有赊香人来过。何况二十年前蜃楼出现之后,只有您来过……”
酒仙也从妱儿那里听说了一些香门的事情,说到这里有所避讳。
妱儿来回踱着步子,努力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
虽然赊香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但在美人庄,不会没有蛛丝马迹留下。
突然。
妱儿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正是香如玉。
既然香如玉的母后和上官青都和香门有关,为何香如玉的母后一病不起,而上官青仍然活蹦乱跳?
看来,有必要再去见一见上官青。上次见面一个时辰都是妱儿在听,这一次她还是想去听一听。
长长呼出一口气,妱儿只觉眼前的路似乎还很漫长。
“老鬼!虽然你现在是我徒弟,我却不能传你心法让你成为赊香人!但,身为我的弟子,香门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顿了顿,妱儿又立刻补充道:“在香门门规允许的范围内!”
酒仙本就赊过香,对香门门规有一些了解。
他从未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赊香人,更不会贪婪地再赊一次香。如今,只要能追随妱儿左右,面前就是一条朝天大道。
酒仙认真想了想,寒声开口:“老鬼无所求。可若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未了,那便只有南都茗悦楼!”
酒仙说着,又回想起曾经被追杀的场景。饶是他已有十一劫修为,身子仍忍不住轻微颤抖。
但让酒仙和月凌儿都没想到的是,妱儿竟答应的十分爽快。
“好!待美人庄事了,我为你解决茗悦楼的旧怨。”
听上去云淡风轻,可酒仙和月凌儿心里却生不出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