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儿一脸无辜。她是真不知道那几个字还可以这样读,尤其“天”“无”二字本来就很像。
忽然之间,妱儿对山奴口中那位“圣主”,产生了一丝丝好奇。
“那个……山前辈,您所说的那位圣主,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的眼前这老怪物不高兴。
即便如此,山奴还是轻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圣由天生,岂有男女之别!我知道你这丫头是想知道,为什么这天香册,要叫天女无香册。”
“为什么?”
“因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叟扭头就走,沿着门内的玉阶逐级往上。
妱儿难得找到个排解孤独的方式,却没想到这“山神”都是怪人。
“哎……山前辈你还没告诉我,我这算不算入了天香册呢啊!我要是成为不了赊香人,香门的债谁去收啊……”
妱儿说着,一手拿起天女无香册就追。
仅仅眨眼功夫,妱儿连老叟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只有漫长而看不见尽头的玉阶伸向尽头。
无论妱儿如何运用自身力量,自己始终离尽头很远。再看刚才进来时的那道门,早已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这天香山,有这么高大?
妱儿心里不断问自己,可她得到的答案都与眼前不符。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尽头处还是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圣主创立香门时定下规矩,天女无香心法只能传授门中男子,不可让女子成为赊香人!
时也,命也。偏偏我醒来的时候香门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不得已,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抵挡一部分圣主之力,让你这丫头入天香册,成为赊香人。
只不过,这么做有一个最大的弊端……”
妱儿心里生出许许多多种不祥的预感,但没有一种能够压制逐渐加快的心跳。
怎么会这样?就好像自己的命运已经被牢牢抓在了别人手里,还有一双眼睛,不知何时何地从何处看着自己。
“什么弊端?”
“这世间香缘本就都是属于圣主的!你以女儿身成为赊香人,则是一种窃取圣主香缘的行为。
所以,每当你赊出一份香缘,自身都会变得更接近男人。而每当你收回一份香债,则会为你抵消一部分圣力,从而变得更像女人。
如果你既不赊香,也不收债,则会以自身香气抵消,直至无香可取,不再为我香门赊香人!”
妱儿终于明白,为何师傅总是叮嘱她牢记香门门规。她如今第一次觉得,这香门门规就是用来恶心自己的。
什么破门规,这就是把自己当临时工?
可是转念一想,为了师傅和师兄,她也必须要忍。
甚至她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待了十八年的香门就此没落。
想明白这些,妱儿忽然有些释怀了。莞尔一笑,像个假小子一样刮了下鼻子:“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能脏活累活我都干,好处都是香门的吧!”
山奴的声音由远及近,甚至干脆化作一阵风陡然站在妱儿面前。
“好处?天大的好处摆在你面前,还想要什么好处?”
山奴的眼睛始终盯着天女无香册,带着无比的崇敬,以及灼热的羡慕。
“……”
妱儿又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