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儿小声的惊呼了一声,做势手一松提着的宫灯,软倒在他的怀里,眼睛冰冷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滩木炭灰,声音柔情似水:“皇上,臣妾好冷。”
赫连决冰冷的脸色没有减,反而冷得更加凛冽,反手把她抱在怀里,就往未央宫主殿走去:“进屋就不冷了,朕带你进去暖暖。”
姜媚儿埋首在他怀里轻笑,声音甜腻腻的腻人:“皇上”
两个人进了未央宫,我看着地上燃烧的宫灯,嘴角泛起了冷笑,扒开手中的火折,刚要扬起手把火折丢进那一滩木炭灰中,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喘息声。
这声喘息,我绷紧了身体,手中的火折往身后的墙上一按,火光湮灭。
蓦然间,炙热的喘息落在了我的脖子上,舔着我脖子上的牙印儿,我浑身一哆嗦,带着熟悉血腥味般的冷香,浮动在我的鼻尖。
我动也不敢动,只得用颤抖的声儿道:“九千岁,您真是好雅兴。”
祈惊阙舔着我脖子的动作一停,手臂从我的身后圈住了我的脖子,轻轻的向后移带,我的后背撞进了他炙热的怀里,“阿酒,皇后娘娘曾经有恩于你,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混账东西,我提起他干什么?
在他手中从来没有赢过,说起来都是耻辱,提起他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没有吗?”祈惊阙圈住我脖子的手臂微微一用力,仿佛在警告我,不要走神,赶紧回答他的问题。
“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受过恩惠皇后都不记得的小宫女,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娘娘说话。”我捡了一个最官方的回答给他,承下启上,跟第一次在乱葬稿见到他时的言语没有多大出入。
他这个人太过精明,稍微有一丁点破绽,他就能敏锐的察觉到。
“那可真可惜啊!”祈惊阙清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惋惜和惆怅。
从他口中听出惆怅和惋惜,不亚于看见一只狮子老虎对着到嘴的肉不吃。
我心中愈发惊恐没底,祈惊阙不能成为我报仇路上的一个阻碍,“九千岁,未央宫是皇后娘娘的未央宫,奴婢不允许他人在娘娘的未央宫,行污秽之事。”
“还请九千岁放了奴婢,奴婢想办法让他们出来,求九千岁恩准。”
祈惊阙强有力的心跳,透着我的后背传来,每一下跳动,都让我胆战心惊为之心颤。
“放了你?”祈惊阙手顺着我的肩头下来,摸到我拿着火折的手,举了起来,下巴搭在我的肩头,对着火折吹了一口气。
已经隐灭的火折,又泛起了亮光。
我以为还要和他纠缠一下,没想到火折亮起了光,他就松开了圈住我脖子的手。
我得到了自由,几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为此这边传来一声低笑,似祈惊阙在嘲笑我胆小如鼠一样。
无暇顾及他的笑,往前一步,把手中的火折进了院子正中央的那堆木炭灰里。
木炭灰轰然一下子燃烧起来,燃烧的火光,带着幽幽地绿色,就跟坟墓上散发出来的鬼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