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傅木槿解开卷轴。
整整数米的卷轴落了一地,上面写满了字迹娟秀的黑字,仔细瞧,能瞧出两个人的笔迹。
两种字迹虽混在一起,却相得益彰,和谐绝伦,然而这些优点,在九王爷眼里却无比扎眼。
等会,让林副将誊抄一份,把卷轴烧了。
“防疫之法,有五。”颜舜华一一介绍道。
“其一,整治河道,万琼国所有的河道都要勤加清理,尤其是护城河。”
“其二,国民入口的水和食物,皆要烹煮,水当煮沸再入口。”
“其三,国民必须要有勤加洗手,沐浴的习惯,饭前便后,皆要洗手。”
“其四,犯病之人,最好隔离,病死之人,尸体要用石灰水浸泡一夜,再入殓,妥善处理其随身物品和排泄物。”
“其五,未免国民对病症恐慌,应对外公布病因和药方,加快大夫的应对速度。”
傅木槿卷起卷轴,双手递给林副将,补充道“上面都写了详细的实施方法和药方,请王爷过目。”
九王爷低眸瞧了几眼,“这真是你们畅谈一夜,想出来的?”
“没错。”
九王爷嘴角上扬,很是满意,写得这么满,估计没时间聊些有的没的。
“待本王研究过后,确认无误,自会上奏父王,全国实行。”
全国实行?
彻夜未眠,努力一夜,总算没白费!
舜华和傅木槿内心都有些欣喜,激动,不自觉就望向彼此,这可把九王爷气炸了,恨不得马上就找个由头,把舜华拉出去砍了。
九王爷握紧拳头,大声嚷道“林副将,你方才不是说,请了仵作吗?还不赶紧让他进来,别忘了本王说过的话,如果十日之内,查不出真凶,他们就要受五十军棍!还不赶紧!”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这二人一起查案。
若是这死胖子敢占傅木槿的便宜。
本王就亲自剁了他的手。
仵作早已候在营帐外,等待报告尸检细节。
“启禀王爷,下官今早已经查验了尸体。”
九王爷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女应死了两月有余,尸体腥臭,右脸有大块烫伤的疤痕,后脑勺有一处凹陷,指甲参差不齐,小腿骨断裂,怀疑生前曾经被人殴打过。致命伤,应该是脖颈的勒痕,尸体被浸泡太久了,脖颈的勒痕已经无法辨认出凶器了。”
九王爷低眸想了想,“你如何确认,死者不是淹死后,在河中误绊渔网,丝绳才造出的勒痕?”
林副将急忙拍马屁道“好问题,王爷英明!”
几十年来,总有高官想挑战他的专业。
杨仵作已经司空见惯了。“禀告王爷,死者肚无腹胀,手无弯曲,不可能是淹死的。”
舜华悄然来到仵作身边,小声询问了一个问题。
听闻答案时,整个人脸色一变。
九王爷饶有兴趣地挑起眉,问道“言华,你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舜华神神秘秘地说道“未曾,不过,我们想了一个办法,能尽快找出线索的办法。”
“是什么?”九王爷很感兴趣。
舜华随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稻认命地低头,出了营帐。
九王爷很是纳闷,“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一会儿,一位粉裙飘飘的丫头蹦蹦跳跳进了营帐,双手掩面,旁人压根看不清她的模样。
“什么人?竟敢在军营重地乱跑!”林副将大声一喝。
傅木槿和舜华同时偷笑。
九王爷算是看出些苗头了,“你…把手放开,让本王看看你的模样!”
那丫头摇了摇头,娇羞了片刻,放下双手,露出雄赳赳的五官,林副将当即惊掉了下巴。
呕——
一稻刻意提着嗓子,戏腔调戏道,“干嘛呀,奴家不美吗?”
同时,他眨巴着大眼睛,不停地向林副将抛媚眼,害得林副将吐得更厉害了。
九王爷举袖,掩面询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回禀王爷,我们要假扮夫妻,混入曲家村,趁机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何须乔装,本王直接派人抓来审问审问便是。”九王爷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可,若是王爷喊来审问,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凶手潜逃,就更难抓了。”
“所以,你就想出这样的鬼主意?”九王爷质疑道。
舜华摸着一稻的发髻,信心满满地说道“这妆画得不错,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人怀疑的。”
九王爷差点被气噎了,“就他?曲家村的人眼睛还没瞎吧。”
舜华大手一摊,叹了叹气。
“那有什么办法?军中兄弟不肯帮忙,那要不,王爷,你亲自来?”
说完,她还特意挑了挑眉。
“你敢!”九王爷提声威胁道。
小女子咽了咽,“王爷不愿意,只好让一稻来咯。”
舜华把王爷气得牙痒痒的,可偏偏看不过,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报!”小兵步入营帐,跪地禀报“报告王爷,营外来了一个人,说是奉旨前来协助王爷,治理瘟疫的。”
“什么人?”
“回禀王爷,那人自称当朝左侍郎大人,玉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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