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哭就不漂亮了。”
英子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罗蕊,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哭。
“正淳说过你们,我知道的,我不介意。他用心的对待过每一个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他无怨无悔,你们也应该无怨无悔的。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之间的问题,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用心对过我,不管将来我和他结局如何,我都会珍惜现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在爱我,没有关系,我们拥有过曾经,我和他的曾经。这就够了。”
英子蹲在了罗蕊的面前。认认真真的看着罗蕊和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英子。”
徐正淳听到英子这么说,心一颤。“我的小女孩,你比我想象的要明白事情得多。”
“你不要哭了,你这样正淳他也难受。他看不见,其实你们每个女人都是他心里的软肋。你是,蔡心儿是,我也是。所以,你应该高兴与曾经遇到过他,曾经被他用心相待过。”
英子望着罗蕊冲着她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小蕊,我虽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心里却从未怪过你。我从始至终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衣食无忧的生活着。”
徐正淳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身体慢慢的坐直了,微微向前倾着。嘴角微微弯曲,他在向罗蕊微笑。
“你没怪我,那为什么你从来不来看我。”
罗蕊听到徐正淳说没有怪她,愤怒的质问起来。
“小蕊,我来看过你。”
徐正淳放下了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整个身体前倾双手抵在了大腿上。
“我受伤后一个月才清醒过来的,但伤得太严重了,我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小亭说我瞎了,也不可能治得好了。”
徐正淳慢慢回忆起六年前的往事。
“我受伤后,不知怎么地外面到处都在传我重伤不治已经离世的消息。当时和丰也受到严重影响,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一劫,为了保住和丰,我便下放经营权给八大助理,让他们自主经营和丰旗下的所有产业链。从始至终和丰从未对外承认我离世的消息。”
徐正淳应该是有点渴了,声音有些沙哑。小芝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
“半年后,突然有一天大哥和我说,你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已经离世的消息,精神出了问题在监狱里自杀了。虽然被我安排前去照顾你的人救下了,但我怕你再次想不开。就安排人利用爷爷的关系把你保出来,称在外治疗。而后安排你在了人民医院空置的隔离室治疗。”
徐正淳喝了一口小芝递给他的水,抬头望着罗蕊的方位。
“对!这事是我去处理的,那时阿淳看不见又动不了。加上耳疾复发了,那时他几乎听不清楚。所以都是他说我记着,然后去安排的。阿淳说你喜欢晒太阳,喜欢柏拉图的书,喜欢莫扎特的音乐。喜欢房间里有大衣柜,里面要放应季的衣服。这样想穿什么就能马上看到。”
平亭拉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坐直身体看了一眼徐正淳,转头看着罗蕊。
“你应该知道人民医院一直是由我家在管理,医院的二十搂是后来阿淳买下说给你养病的。有一段时间他看不见听不见,就一个人躺在阳台上晒太阳。那时你不是总说和我说,对面楼下有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奇怪的人躺在阳台上吗?那是他希望你能认出他,知道他没死,以此来平复你的情绪。但你始终没有认出他,而这些年你也一直时好时坏的。”
平亭望着罗蕊,告诉他徐正淳其实一直都有看她。
“后来我的耳朵虽然恢复了些,但还是听不太清楚。但小亭却给我带来你不肯进食也不肯吃药的消息,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想去看看你。我没有告诉他们,就强撑着身体摸索着上了二十楼,但我走错了门,我明明记得小亭和我说过,你房间的旁边是消防通道。但我看不见,耳朵也听不清楚,摸索到了对面的你医务室旁边的消防通道。门打不开,我也实在没有力气在下楼重新爬上去了。我趴在消防通道门口本想叫你,但我听到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时,我却没了勇气。后来我晕倒在消防通道里。”
徐正淳脸上带着笑,平静的和罗蕊讲述着他曾经去看罗蕊的经历。
“你来看过我,你来看过我。”
罗蕊双手相握看着面前的徐正淳,慢慢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是她对不起他。
“既然你来过,为什么后来又不来?”
罗蕊突然抬头看着他质问他。
“小蕊既然你认为我已经死了,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好好的活着,然后忘记我。这样等你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可以安排把你送出去,这样可以还你自由,监狱里一直有人在替你服刑,只要你稳定了,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还有就是我伤好后,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看到这又瞎又聋还毁了容的我,你得多痛苦。你连我眼睛近视的厉害都觉得配不上你,更何况我不爱你,我又成了这个样子呢。”
徐正淳说出了罗蕊的骄傲和他的顾虑。
“其实老二在病重的时候除了记挂救了他的英子,唯一想着的就是你和心儿。他怕自己挺不来,在安排好和丰的后续事情外,也把自己的个人资产一分为四,你一份,心儿一份,英子一份,还有小苗和爸妈一份。”
徐邦国接了徐正淳淳话,把当年徐正淳以为自己活不过来了,安排的所有后事都一并告诉罗蕊。
“心儿是阿淳第一任妻子,还给他生了小苗,他把岭南山后面的红梅园和洪湖山庄的房子留给了她。并说明他如果死了,就让心儿回来照顾小苗。把他所有现金和股票进行了信托确保小苗能无忧长大。湘西那十五万亩的茶园和茶叶生产基地和滨河花园那套房子留给了你,并要求和丰的八大助理每年轮流支付给你和心儿生活费用,直到你们离世。这样可以保证你们能生活无忧。而英子他只是留了这栋房子,并留下和丰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的遗命。这是当时立的遗嘱。”
徐邦国打开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一叠文件全部拿了出来,一份一份摆着茶几上,每一份都有律师的公证签名及徐正淳的签名及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