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道:“天道可不管你,你与之走的过近,将来事败,必受株连!”
“呵”
龙女不屑的轻笑一声:“我明白了,你不就是保那武媚娘么,她一个弱质女子,算有些手段,又如此能与长安的世家大族为敌?看在你给我果子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趁早离那武媚娘远点,免得祸及家族。”
陈萼摆摆手道:“敖姑娘,你弄错了,圣上在朝廷受老家伙们欺辱已是公开的秘密,而大唐始终是圣上的,武昭仪有圣上支持,谁能笑到最后,已不言而喻,敖姑娘所求的是香火功德,不如改换门庭,扶持武昭仪,他日为你如杨婵般立庙祭祀亦无巧不可,又何必担着风险受那淫祀?”
龙女哼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看到长孙家有杨戬及梅山六圣为后盾,就拉拢我为武昭仪壮声势,可是神仙哪里能介入凡人间的倾轧争斗?”
陈萼淡淡道:“搁在以往,自然是避之不及,但大劫还有三千年,倘若不跟随明主,捞取功德,避得了因果又岂能避得了大劫?
我早就和你说过,观音菩萨未必会保你,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我能看出,敖姑娘与观音菩萨之间有些不大妥当。”
龙女浑身一震!
是的,她的处境相当于人间的山野妖精,无人庇护,独自去挣那一线生机,前路漫漫,看不到光亮,何其艰难,如果能得到人间朝廷的祭祀,至少也能如杨婵那般,功德显而易见的增长。
再转念一想,杨婵不就是陈萼弄来的么?
她动心了!
只是掺和到人产的倾轧斗争,她仍有顾忌,因为她吃过一次大亏啊,莫名其妙的,高阳公主就谋反了,连带她化身的房遗爱受了株连,挨了一刀,功德气运大损,至今心有余悸。
诶?
房遗爱怎样了?
得去泾河龙宫里看看,别死了又是自己的罪孽。
她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让我再考虑下吧!”
龙女不置可否道。
陈萼提醒道:“自古以来,效明主当于微末,敖姑娘不要考虑太久,免得武昭仪得了势,你再去投作用大减。”
“哼,不劳你提醒!”
龙女哼了声,转身而去。
陈萼暗暗一笑,他能看出来,龙女明显动了心,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心上应天道,他需要团结更多的力量,才能在下一个元会,洪荒初开之时据有一席之地,四海龙族不出意外的落入了他的法眼,而龙女是很重要的纽带,拉拢龙女,给些看得见的好处,进而拉拢四海龙族。
陈萼突然发现,自己和龙挺有缘的。
洪江龙王、泾河龙王、龙女、鼍龙……
同时天涯沦落人呐!
陈萼暗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半个时辰后,来到玄武门。
“来者止步!”
守门甲士喝道。
陈萼道:“请通报圣上,陈萼求见!”
“哦?”
守门甲士认得陈萼,以前陈萼有翰林学士令牌,可以随意行走于宫室,如今虽然被剥夺了官职,可人事起伏,谁能说的准呢,关键是看是否简在帝心,于是道:“请陈状元稍待,末将这就去通报!”
“有劳了!”
陈萼拱了拱手,耐心等候起来。
……
“陈萼?”
李治听得太监来报,放下奏章,嘴角绽现出一抹笑容。
到底是忍不住了。
其实温娇没猜错,李治拉不下面子,又担心自己主动召见,陈萼会恃宠生骄,决定还是先晾几日再说。
“宣!”
李治沉声道。
“是!”
太监施礼告退,不片刻,带来了陈萼。
“小民陈萼,拜见圣上!”
陈萼躬身施礼。
李治目中陡然射出利芒,冷冷道:“朕罢了你的官,又让你蹲了大狱,你心中可有怨恨?”
陈萼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况小民于狱中反思,圣上器重于我,我却不能为君上分忧,实是有负圣上厚恩,此狱,蹲的不冤!”
“哈哈哈哈”
李治开怀大笑,伸手指着陈萼道:“好你个陈光蕊,果然是巧舌如簧,你既愿为朕分忧,你说……朕该任你个什么职位好呢?”
陈萼不亢不卑道:“臣求官复原职。”
“就这些?”
李治眉头皱了起来。
王皇后掐死女婴,只是推测,并无实证,长孙无忌与褚遂良抓住此点,大谈王皇后贤良淑德,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还隐指是武媚娘心狠手辣,嫁祸于王皇后,致使废王立武,久拖不决,同时在朝廷里面,朝臣忌惮长孙无忌势大,几乎没什么人发表意见,使得李治的处境很不妙。
如今双方都被逼上墙角了,如果废王成功,对于长孙无忌无论是声望还是实力,都会构成实质性的打击,朝臣会加速向李治靠扰。
相反,对于李治,如不能立武,就坐实了软弱无能的名头,朝臣会彻底投向长孙一党,长孙无忌成为霍光,权势一时无俩,他有可能沦为汉废帝刘贺,背负上离奇古怪的恶名,被废为海昏候,一两年后‘无疾而终’。
这可不是李治杞人忧天,前朝隋炀帝是怎么当上的皇帝,又是怎么死的?
他爹李世民是怎么上位的?
玄武门的宫墙上,血迹斑斑啊!
他希望陈萼为他出力,而不是单纯的给他说说故事,舒缓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