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闻人泰伯火大的是,那些人竟然将他闺女牵扯进来,萱儿做了那些多,那么辛苦,不曾有半分错处,有人还去找麻烦!
“放榜时,按照原名单放出,将剔除者名字划去,后面加一份补录的名单。闹事者,同贴出,没考中能补录又被剔除者,照样勾出。”宣仁帝淡声吩咐。
宣仁帝这一手就玩得比较狠了,不仅是要让这些考生自己知道自己多愚蠢,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要让所有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另外还有亲友责备,失望,叹息,甚至怨恨等等。
承受能力强的,从这次的事情深刻的吸取教训,日后必然会更为谨慎,遇事都会多思虑积分,当然,也可能是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凡事不出头,当乌龟,死死的缩在后面,那承受能力差的,或许就直接崩溃,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不管是什么结果,如今这事,日后的人生,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闻人泰伯低头看着名单,他的记性不错,这一眼扫过去,少说也有三四十个是在录取的名单中,实际上必然更多,哪怕是牵扯到自己,也多少有些心痛,“皇上,这些只是参与闹事考生,除此之外,可还需要做其他惩罚?”
那“揭发者”不必说,肯定是没好下场,而一开始蹦来跳去挑唆者,没有接触过幕后者也就罢了,接触了,同等论处,余者除功名,与官场绝缘,还会影响到后辈子孙科考;
单纯参与闹事的人呢?
“明年的常规科考,禁考。”
也就是说,想要再参加会试,就得再等四年,如果是那些本就没考中的,甚至之后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都没希望的,也就罢了,可那些本就考中了的……
宣仁帝这个惩罚可以说已经相当的仁慈了,四年而已。
然,四年,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能平平顺顺,如同日常一样,日复一日的就那么过去了,可若是遇到什么大事件的话,那么,四年时间,就可能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踏进来,或许是一种幸运,也可能是一大遗憾,谁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考中却被剔除,有机会补录的,也被自己造没了,四年之后,于前者,未必就能再考中,于后者,错过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心中的懊恼后悔可想而知。
在差不多将要放榜的时候,魏亭裕将消息带到了开平卫刑狱,“几天是放榜的日子,诸位应该还没被关到不知时日的地步,想来对今日是期待忐忑又绝望吧?”
牢中的考生看着魏亭裕,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皇榜还没出来,不过,你们挺荣幸的,能提前知道。”魏亭裕扬了扬手中的册子,然后也没废话,直接从牢中人最告名次念着走,第三,第七,十一,十二,十七,二十……
明明榜上有名,名次还不错,可是,没有人露出激动喜悦的神色,反而越发的焦躁,还隐有几分希冀。
魏亭裕念完了,没那么快给他们一个痛快,而是看着会试第三的人,“闻人侍郎很看好你,在皇上面前都直言不讳,可是那时候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