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淡笑着摇摇头,道:“看来想要招揽将军府,当真还没有那么简单。这祯明县主,外界皆传闻她嚣张跋扈,然而在本宫看来,她却是大智若愚,胸中有沟壑。若是此人能为本宫所用,本宫必定如虎添翼,成就一番霸业也不是妄想。”
“殿下此话何意?”五皇子妃原本还在不满晋长盈的拒绝,然而却听闻五皇子对晋长盈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听上去,这晋长盈似乎比晋沅君还要更出色几分,莫非这将军府的女儿,当真是比旁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祯明县主今日拒绝爱妃相邀,并非是刻意得罪,而是利用她嚣张跋扈的表象,作为将军府明哲保身的保护色。”五皇子一面扶着五皇子妃,一面往殿内走去,五皇子妃已经有七月的身孕,身子渐渐显怀,二人对这个孩子都寄予了十分的希望。
“保护色?”五皇子妃疑惑地重复道,并非是她愚钝,而是自幼长在闺阁,眼界有限。
这天下如长公主那般出色的女中豪杰,自然只在少数,大羲朝对女子的束缚并不如前朝那般严苛,羲朝女子甚至可以在朝为官,可以登基为帝,然而却要比寻常男子付出更多。
五皇子脾气极好,十分耐心地替五皇子妃解释道:“爱妃不妨想想,这么多年来,将军府在朝中是否有卷入党派相争之事?”
五皇子妃回想一番,摇摇头,道:“未曾,听闻晋将军在朝中从不曾向哪一方偏移,臣妾甚至不曾听闻将军府与哪家交好,啊……莫非这是晋将军刻意为之?”五皇子妃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五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这便是晋将军的高明之处了,然而更让本宫欣赏的却是祯明县主,正是她如此劣迹斑斑的名声,才让旁人对她退避三舍,也绝了与旁人交好的可能性,更杜绝了将军府被卷入斗争的风险。”
“殿下是说,这祯明县主,以往的嚣张跋扈,都是她故意的?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让旁人打消与将军府交好的心思?”五皇子妃道,旋即又有些不确定,“只是,臣妾见这祯明县主,并非如殿下所说的那般聪颖过人,殿下对她的评价未免也过于高了,祯明县主跋扈之名也非一日两日,殿下怎知她是大智若愚还是恃宠而骄?”
“所以本宫才说,这祯明县主谋略过人,你我方才能想明白的事,她却早早便看透,旁人才走一步棋,她却预知了十几步,这晋将军果然会教女儿。怪道将军府屹立羲朝几十年不倒,羲朝有晋将军这样有勇有谋的臣子,实乃我大羲之幸!”五皇子一面说,一面抚掌而笑方才被晋长盈公然拒绝,下了脸子,却半点恼羞成怒也未见。
“殿下英明。”五皇子妃点头应和。
晋长盈坐着轿子出了宫,坐上了傅府的马车,丝毫不知五皇子把她脑补成了谋略过人的阴谋家,半途打了两个喷嚏,拢了拢衣裳,吸吸鼻子。
紫棠见晋长盈打喷嚏,关怀道:“县主,可是着了风寒?回府奴婢便去叫大夫来给县主诊诊脉吧。”
晋长盈点点头,风寒可马虎不得,这古代着了凉都能死人,她还是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