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御雾,哦,应该叫冯梓芙,她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了你们吧?”滕飞笑着上前,坐到了夏琰的对面。
夏琰的身体忍不住微微绷紧,面上却不显地开口问道:“那又怎么样?怎么?你想要在警察局对我下手?”
饶是夏琰想过有朝一日滕飞肯定会狗急跳墙的,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跳得这么恐怖,难道他忘了这里是警察局吗?
“怎么可能?”滕飞对夏琰笑了笑,不管是从表情上,还是从态度上,滕飞都不像是要对夏琰下手的样子,他道,“我做这么多事,也不过是想要和你见一面而已。”
夏琰:“……”这台词……别告诉她其实滕飞暗恋她!
当然,夏琰想多了,滕飞开口道:“毕竟平时你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想要和你见一面,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一个夏琰,滕飞自然能够控制得住,但是再多一个的话,那么就难说了,平时夏琰没有上课的时候,不是和傅言叙一起去上班就是一起在家或者出去。
就算是要来学校,也是用傅言叙亲自接送,到了学校还会碰到浮屠宋璞等人,这让滕飞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于是无奈之下,滕飞只能出此下策了。
听到滕飞这么说,夏琰忍不住皱着眉头看向他,完全想不通滕飞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夏琰想到网上那些突然转变风向的评论,还有莫名其妙又去跳楼自杀的张珍珍,皱着眉头看向滕飞,开口问道:“张珍珍是你杀的?”
“张珍珍?”滕飞微微挑眉,看向夏琰,后者开口道,“就是凌晨在京大跳楼自杀,不,应该说是凌晨死在了京大的那个女生。”
听到夏琰这话,滕飞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所谓的跳楼自杀真相是什么了,只是他也没有心虚,反倒是笑道:“如果不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把你请进警察局呢?”
听到滕飞这么说,夏琰的眼神冷了几分,为了见她一面,就可以毫无怜悯地杀死一个正值花季的女生?
“现在我进了警察局,和你见了面又如何?”夏琰冷笑道,“怎么?不怕我闹出动静,让你走不出这个警察局?”
听到夏琰的话,滕飞却没有半分的慌乱,他笑着开口道:“那你猜猜,在你闹出动静之前,我能不能制服你?”
说着,滕飞的目光从夏琰的脸上滑过,落到了她的肚子上,然后道,“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夏琰听到滕飞这话,眼底忍不住涌动着一股怒火,却知道按照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打不赢滕飞,于是受制于人,只能咬牙忍了。
夏琰冷声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总不能是脑子抽风了,找她谈谈心吧?
“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查我。”滕飞开口说道,“也知道你们查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要针锋相对?”
听到滕飞这么说,夏琰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头,看向他。
滕飞见夏琰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
听到滕飞说出这样的话,夏琰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她道:“化干戈为玉帛?那你倒是说说,你走的是什么独木桥?”
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滕飞只是为权为利的话,那么尚且说得过去,但是为权为利的背后竟然是罔顾生命?滕飞还有脸说跟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吗?
而且现在是民主时代,独权主义早已经成为了历史,滕飞想要统一世界,夏琰真的是奉劝他洗洗睡吧!
听到夏琰这么问,滕飞开口道:“我要的,不过是坐到最高位而已,和你们并没有任何冲突,不是吗?毕竟你们也没打算要坐那个位置。”
听到滕飞说出这样的话,夏琰忍不住笑了一下,不是冷笑,而是嘲笑,她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滕飞的脸色微微一变。
夏琰继续道,“退一万步讲,你真的要坐那个位置的话,你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那个位置?你现在靠这些肮脏手段,就算真的被你坐到了那个位置又如何?在你的统治下,华夏能走多远?”
夏琰说完,滕飞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如果他真的像是其他人那样一步一脚印地走上那个位置的话,只怕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和精力。
滕飞自认为自己活得比所有人都要久,知识和能力自然也比所有人都要强,所以那个位置由他来坐不是最应该的吗?
可惜这里不是古代,没有了皇帝,更没有了起义,所以滕飞只能够用这样的手段来步步为营,哪怕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个位置上,也得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控者。
但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搭起来的人脉和关系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被傅言叙等人给摧毁,滕飞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原本以为自己离目标只剩一步之遥,却发现自己这会儿离目标越来越远,滕飞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只是傅言叙他们不是杨泷,不是他想要铲除就铲除的,别说夏琰他们已经是小龙珠他们的契约者了,就连浮屠一命,宋璞他们,甚至连冯梓芙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如果滕飞真的要硬来的话,结局绝对不会是两败俱伤,即使夏琰他们会有什么受伤,但是绝对抵不过他的灭亡。
所以滕飞才会先是拉拢冯梓芙,拉拢不成,才又对夏琰下手。
这次之所以花费那么多的功夫,把夏琰请进了警察局,为的就是希望可以和夏琰摊牌,达成河水不犯井水的条约的。
可是谁知道夏琰不仅没有答应他,反倒是出言讽刺,滕飞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向夏琰,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
见夏琰的神色无动于衷,滕飞又继续道,“傅言叙不是去处理戕尸的事情了吗?你觉得我在动手之前,他能不能赶回来?”
听到滕飞的话,夏琰就道:“原来戕尸的事真的和你有关。”
滕飞也没有否认,反倒是笑道:“好歹我也比你们多活那么多年,手段自然比你们多得是,之前是尸蜇,现在是戕尸,再接下来会是什么,我也不太确定。”
这很明显就是在威胁了,滕飞继续道,“我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和你们为敌,只要你们答应和我河水不犯井水的话,那么我们自然可以相安无事了。”
夏琰没有开口,滕飞也不在意,他道:“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考虑,毕竟我们无仇无怨不是么?”
说罢,滕飞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夏琰微微颔首,然后道,“等你们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找我。”
说着,滕飞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然后移到了夏琰的面前,那张名片上没有任何的信息,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很显然,这是滕飞的私人手机号码。
放下名片之后,滕飞就转身走出了审讯室,似乎是真的没有要对夏琰下手的意思。
没一会儿,刚刚给夏琰做笔录的女警就回来了,看到夏琰坐在那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夏小姐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想起有一份加急文件忘记拿给局长过目,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没事。”夏琰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女警,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我想问问刚刚来敲门的那位男人是你们局里的警察吗?”
“诶?”听到夏琰的话,女警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夏小姐,刚刚有人来敲过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