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先生只有欧阳鹤一个儿子,他要来青县治病,欧阳鹤要搭理公司,根本没有时间陪同,所以黎德明知道之后,就让黎仲恺跟着一起过去了。
到了青县之后,黎仲恺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要做的,除了偶尔给欧阳老先生搭把手之外,所以之后知道了傅言叙的住址之后,没事黎仲恺就去登门拜访。
其实说实在话,傅言叙对黎仲恺是挺冷淡的,主要是他对其他人生不出半分像对夏琰那样的热情,只是黎仲恺也不在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让他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看他怎么办公好学习学习)就好了。
所以说,怨不得夏琰把这个家伙当做是大胸狐狸精,因为这话妥妥的就是白莲花小三的节奏啊!
今天黎仲恺来到的时候,恰好黄俊友来和傅言叙报告种植基地的工程进程,黎仲恺见状,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地一顿。
正在听着黄俊友的报告的傅言叙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一眼黎仲恺,后者对他露出了一个傻笑,傅言叙收回视线,然后道:“过来。”
听到傅言叙的话,黎仲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过下一秒却屁颠屁颠地凑了上去,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傅言叙也没管他,对黄俊友道:“继续。”
黄俊友愣了一下,不过虽然不明白傅言叙为什么让黎仲恺旁听,却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哦。”然后就接着刚刚的继续报告下去。
因为没有了耀威帮的插手,叶白又从中出了一份力的原因,再加上黄俊友天天监工,种植基地的建成速度比傅言叙想象中的还要快了一些。
黄俊友道:“boss,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有四十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完工了。”
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好处了,更何况傅言叙不仅有钱,还有权。
闻言,傅言叙点了点头,道:“嗯,我会尽快让人赶在完工的时候将所有的设备送到。”
听到傅言叙的话,黄俊友的眼睛一亮,强忍着激动点了点头,其实自从和傅言叙签下合同之后,黄俊友还是有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所以每天除了送他母亲去医院,就是去工地监督,总感觉这样做他才会有真实感,而不至于像是踩在云里一样。
等和傅言叙确定好其他的细节之后,黄俊友就先离开了,因为他还要送他母亲去医院呢。
等黄俊友离开之后,黎仲恺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你在青县建了一个种植基地?是为了研制香水的吗?”
傅言叙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颔首,道:“没错,青县的气候很适合种植鲜花,所以我干脆将种植基地建在了这里。”
“那你以后要留在青县?”黎仲恺追问道。
“不是。”傅言叙却摇了摇头,然后捏了捏鼻梁,一脸苦恼的样子,“我的公司还在京城,我不可能为了一个种植基地就把京城的事情丢下的,所以我想找一个有能力,对香水这一行有足够认识和了解以及钻研的人帮我打理这个种植基地,可惜符合这几个要求的人很少,要么就是半桶子水,要么就是嫌弃青县这地儿太小了,不乐意来。”
说到最后,傅言叙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唉得那么个叫愁的呀。
可是傅言叙越愁,黎仲恺却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听到傅言叙没有找到人,他的眼睛简直比灯泡儿还要亮了,只是却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是轻咳一声,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刚刚那个叫黄俊友的呢?他以前不就是开香水公司的吗?而且对香水也很了解,也很有能力和兴趣,他不行吗?”
闻言,傅言叙摇了摇头,道:“不行,你既然知道他以前是开香水公司的,那知不知道他公司最后倒闭了?”
见黎仲恺摇了摇头,傅言叙便难得话唠地跟他解释了一下黄俊友以前的事情,黎仲恺听完之后,一愣,道:“那不是他的错吧?毕竟是别人觊觎他的香水秘方。”
“没错,确实不是他的错,但是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没有能力搭理一家公司,或许他对香水研发非常有天赋,但是真的不是管理的那块料,所以我要找的人他可以对香水这行没有天赋,但是必须得有兴趣,以及有能力替我打理好这个种植基地。”
听到傅言叙这话,黎仲恺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傅言叙。
其实黎仲恺之所以那么不愿意接受他爸的公司,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志不在此,比起那些电子商品,他更愿意接触香水这一行,主要是因为他可以在不借助任何仪器的情况下,光是靠嗅觉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香水中所含有的成分。
这是一种上天赏赐的天赋,所以黎仲恺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投身于香水行业的,可惜他爸是做电子商品的。
之前因为黎德明的哮喘病,黎仲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去读了金融专业,然后接手了公司的业务,虽然在他接手的期间,没有出现什么乱子,很多人也说他继承了他父亲经商的天赋,但是只有黎仲恺自己知道,他只是把这些事情当做是一个任务来完成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快乐可言。
做一份自己完全没有兴趣的工作,和跟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女人谈恋爱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所以当黎德明的哮喘病治好之后,黎仲恺二话不说就直接辞去了职务。
因此在听到傅言叙在青县建一个鲜花种植基地作为香水原料的产地时,才会那么兴奋,但是听着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黎仲恺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正如傅言叙所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对香水这行没有天赋,但是必须得有兴趣,以及有能力替他打理好这个种植基地的人,黎仲恺有天赋,有兴趣,但是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他不能够保证。
做生意不同过家家,自家的生意尚且如此,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生意?所以黎仲恺需要慎重考虑。
所以当夏琰来到的时候,就看到黎仲恺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傅言叙在看,要是让黎仲恺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大呼——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在放空而已!
可惜夏琰不知道,在她看来,黎仲恺这个大胸狐狸精的名号算是坐实了,她微微眯着眼睛,眼珠子一转,扫了一眼黎仲恺,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跟傅言叙和黎仲恺说了明天夏珣生日的事情。
听到夏琰的话,傅言叙点了点头,笑道:“珣珣既然点名了,那么肯定得去的了。”
而黎仲恺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夏琰,问道:“小琰你刚从欧阳伯父那里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早?”
听到黎仲恺的话,夏琰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当然觉得今天这么早了,可要是再晚一点的话,谁知道这大胸狐狸精会对大言做什么?
见夏琰看着他不说话,黎仲恺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又问道,“怎么看着我?我问错什么了?”
“没有。”夏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黎仲恺之前的问题,而是突然道,“对了,你胳膊和肩膀是不是有些酸痛啊?”
“咦?”闻言,黎仲恺愣了一下,反问道,“小琰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看到的了,只是这话不能明说,夏琰就道:“我看你拿杯子的时候手都在抖,看你这个年纪不像是得了帕金森,应该是抬了重物或者做了什么手臂运动才会导致双臂和肩膀酸痛的了。”
听到夏琰的话,黎仲恺连连点头,惊喜地笑道:“还真的是啊,昨天给吨吨那小子举高高,那重量……”
这么说着,黎仲恺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他正值青年,大小伙儿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但是吨吨那小肥仔儿的“吨位”可不是玩虚的啊,几下倒没什么,连续给他举高高举了一个小时,手没断都算好的了。
“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帮你松松。”夏琰突然开口提议道,黎仲恺闻言,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不过却笑着打趣道,“你确定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有力气给我按摩?”
不过嘴上虽然是这么打趣儿的,但是心底里却是相信了夏琰,没办法,之前黎德明告诉他,欧阳老先生要来青县治病,他还以为是来这里跟夏琰的师父求医呢,可谁知道到了青县才知道,求医确实是求医,只不过求的不是夏琰的师父,而是夏琰本人。
黎仲恺也不是傻子,自然给欧阳老先生治疗哮喘病的人是夏琰,那么上次给他爸治疗的人是?
——答案呼之欲出!
黎仲恺根本不用问夏琰或者问他爸,想起自己之前还在夏琰面前推理什么的,简直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只是好在有人天生脸皮厚,觉得丢人之后,对夏琰更是满满的惊叹和佩服了。
黎德明的哮喘病有多难治,他这个当儿子的是最清楚的了,每次看到他爸满怀希望地去求医,最后却只落得一个失望,之前去青市参加拍卖会更是险些丧命,要不是有夏琰出手的话,黎德明不可能活到现在,还把病都给治好了。
所以现在听到夏琰要给他按摩一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自觉地坐直了腰板,伸手给夏琰,典型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只是黎仲恺想得很美好,夏琰猛地一用力,黎仲恺登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忍不住嚎叫了一声,“我勒个去!”
这这这,这是在按摩吗?确定不是在收买人命?
可是就算黎仲恺嚎叫了,夏琰下手却不轻,而且完全无顾忌,从肩膀处到手臂,双手连带着之下,好一顿捶,打,捏,掐,咳,是好一顿摩,推,点,拿才对,直把黎仲恺给按摩得毫无形象地嗷嗷直叫。
“小,小琰,你确定你这是在帮我按摩?”直到夏琰收手了,黎仲恺才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一脸苦逼样,然后继续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得罪过你啊。”
看到黎仲恺这个惨样,夏琰脸上才难得的有些一些笑模样,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胡说八道,我好心帮你按摩,还被你说成是报复了?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黎仲恺:“……”
虽然他知道按摩的时候确实是会很疼,但是这“舒爽”的感觉,确定不是在报复?
只是看到夏琰这个样子,黎仲恺哆嗦着嘴唇,却没有再说什么,谁知道她会不会再下“毒手”的?
夏琰没有再理会黎仲恺,一通“怒火”发泄了,现在心情是极好的,她转头看向傅言叙,问道:“大言,让你找的药找齐了没有?”
“差不多,还差一味药。”傅言叙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夏琰,笑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听说京城有个药材商似乎找到了这味药,只不过都是小道消息,所以不为准,等我们回到了京城,再去打听也不迟。”
闻言,夏琰点了点头,毕竟这个药方是夏琰独有的,而且那味药也不是什么寻常会用到的草药,只是用于麻痹,平常人要是需要用到的话,只需要打麻醉针就是了,而傅言叙是个例外,所以夏琰倒不怕被人捷足先得。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什么时候去京城的事情,夏琰开口道:“欧阳伯父的哮喘病大概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没有意外的话,五天之内就可以出发了。”
听到夏琰的话,傅言叙问道:“那叔叔和珣珣他们要一起去吗?当做你们一家人去旅游好了。”
夏琰却摇了摇头,道:“夏天太热了,珣珣肯定去不了,等他再大一些吧,而且那边还有事,我爸恐怕也走不了了。”
夏琰说的那边,是指夏成忠的家,夏奶奶如今这样,夏成翰怕是走不了的了,所以夏琰倒是没有勉强。
傅言叙听得出夏琰的意思,微微颔首,一旁的黎仲恺双手疼得脸色还是刷白刷白的,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之后,原以为会更痛,可谁知道动了之后发现,咦?怎么感觉松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