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这是我大顺十六道押银总官的何都尉,乃是御封的正五品的官儿,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只听这被称为都尉的丘八身边站出一狗腿子来,掐着腰便是一阵臭骂。
“哈哈哈,我道是多大的官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李皇帝呢,可惜,你连李皇帝的屁都不是,你姓何,哈哈哈哈!“
“对啊,他连当李皇帝的屁都不如!”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嘲笑起来。
其实吵到此时马科已然来到了前军,刚刚那人自曝身份的话语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刚刚远远看了一会,这被围住的兵士,确实像是五营老兵。
之所以到现在还尚未出去相认,只是因为他还在思考刚刚那句“十六道押银总官”,这十六道的押银队他是知道的,每一队分别从京城押银而出,然后将从明京城府库的官银装成二三十辆大车,运往西安府,也就是现如今的大顺都城。
这本不是他一个投降的伯爵可以染指的,可是他却奇怪,为何押运银子的都尉,却出现在了这里。
“叫那何都尉过来说话,记住,客气点!”
马科转身对身边的儿子马立说道。
此时马科的副官以及军中的将领全都来到了此处,也在人群外听了一会,同样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是他们都相当于马科的私兵家奴,只听主帅的便好,马科的命令,自没有意见。
马科之子马立听了老爹的吩咐,也不含糊,直接带着两个亲兵骑马冲进了人群。
“小伯爷来了,都让开,都让开!”
众丘八推推嚷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马立将前军围着的丘八们分开,却是见到了那个何都尉。
“你就是何都尉吧?我爹要见你!”
说着,不由分说的便伸手一探,抓起那何都尉便搁在了马背上。
何都尉见正主来了,本想气派的走两步,谁曾想还未及答话便已被抓伤马背,顿时大叫。
押运队的丘八见何都尉被抓走,本想上前搭救,可是刚嚷了两句,便见本来围着的兵士们此时却抽出了兵刃,顿时一个个老实了起来。
何都尉被放在马背上刚叫嚷了没两句,便觉者天地一转,却是被那少年郎扔到地上去,摔了个脚朝天。
“哎呦,摔死我了,你们这些人反了不成,我乃大顺都尉何程光,你们这是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去告你们!”
何都尉躺在地上哀嚎着。
“本官平川大将军,加封三品制将军、怀仁伯马科,刚刚犬子无状,失礼了!”
就在何都尉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哀嚎之际,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双脚,何都尉眯着双眼向上看去,却见一长须的汉子正向自己行礼。
何都尉本就是装的,此时却是一溜烟的窜了起来,扯住马科的手道:“果真是平川大将军、怀仁伯马伯爷?”
“如假包换!”
马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装束。
“好好,太好了!”何都尉却是高兴起来,扯着马科的袖道:“伯爷有兵几何?”
“一万余!”
马科淡定的答道。
“真是太好了!”
何都尉愈发高兴了,他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一下跪在马科身前,接着道:“还请伯爷发兵救我,我乃威武将军麾下的中营都尉,封皇命押送官银,谁知路上被一群贼人埋伏,我等寡不敌众,三十余万官银被贼人截去,我幸得走脱的及时,不然此时已身首异处,还望伯爷速速发兵助我夺回官银,我必上奏皇帝,使得伯爷再升一级!”
“三十余万官银被劫?贼人有多少人马?”
马科听此少见的脸上大变,忙是问道。
何都尉脸色一囧,强撑道:“约有三四千人,我等以一敌四,又遭埋伏,因而大败。”
“哦,竟是如此。”马科思索了一会,道:“还请何都尉中军营帐一叙,我等好好商讨一下!”
马科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是......”
何都尉有些迟疑。
“何都尉安心,贼人携着银三十余万两,岂能走快,我军中有马军三千,可顷刻灭敌!”
马科拍着何都尉的肩膀道。
“如此......”
“来人,牵一匹马来,给何都尉,全军就地驻扎,顺带照料好何都尉的兄弟们!”
还未及何都尉说完,马科便已是安排好了。
兵丁听此牵来一马,让何都尉安坐了,便引着何都尉往中军去。
马科自是也上了马,前往中军,众将官亦是相随。
马科之子马立却是趁机凑上前来,低声对马科道:“爹,这可是三十万两,不如我们......我听闻蜀中有天险可守,待我们拿下蜀中,关起门来,自己......嘿嘿!”
“岂要你多言!”
马科闻言却是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打马,快速追何都尉去了。
......
两个时辰后,整个营地都喧闹起来,一时酒香四溢,香味扑鼻,本是正热闹的中军大营中,却是窜出一人来,此人脸色微红,像是喝了酒水,只听他朝帐外道:“贼人劫了官银,又冒充大顺军官,刚刚酒后失言,已全部招了,现已被我拿下,亲卫营,速速将军中余党铲除!”
“是!”
他话音一落,却是出现一队手拿刀剑的将士,二话不说,便直奔醉倒在营中的五营兵士而去。
马科高举的手一抛,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进入帐中,再看地上掉的那物件,却正是一颗大好头颅——何都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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