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得功巡完后军,返回中军,此事天色却已然暗了下来。
中军大营外,三十多匹骏马在那悠闲的吃着草料,这是朱慈炤等人骑来的马。
一旁一众骑士正站在马匹旁边照料者马匹,这些人皆在外面等着,只有朱慈炤、周民、刘不同被请进了中军大帐,而马厩外,黄得功的人正一脸戒备的看着这群人。
见自家伯爷来了,那黄得功军中的游击将军徐裕意却是迎了上来,贴耳道:“伯爷,那三个为首的已经被请进了大帐,兄弟们都盯着呢!”
黄得功点了点头,看了眼马厩里的那三十个被自己部下紧紧盯着的兵士,吩咐道:“让兄弟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就这二三十人还能翻天不成,这般眼巴巴的盯着,传出去,别人还道我黄得功是什么怂蛋呢!”
“是,伯爷!”
那游击徐裕意一听伯爷如此说,顿时笑了,咧着嘴去吩咐去了。
忘了说了,这游击徐裕意在历史上,黄得功受封为侯、建藩开府之后,位列黄得功手下八大总兵之一,黄得功自杀后,也是唯二一个自杀陪着黄得功死的人,另一位,叫翁之琪。
黄得功嘟囔了一声,将那铁鞭取下,往腰间一别,自有兵士上前,牵着他的马走了。
黄得功这才进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中,列于两旁的客座上却是坐着三人,一人面白无须,形貌伟岸,气质斐然;一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气力惊人;另一人却也有着一番不一样的神色,像是见过刀兵的。
“诸位,本伯来晚了,失礼失礼!”
一进大帐,黄得功大大咧咧的抱拳疾步道。
朱慈炤三人自是起身相迎,忙是抱拳回礼:“不敢不敢,见过靖南伯!”
只一见面,黄得功的给朱慈炤的感觉却是要比高杰给朱慈炤的感觉好多了。
“不知各位受路巡抚差遣,有何要事告知?”
黄得功向众人抱了抱拳,一屁股坐在主座上,只开门见山道。
朱慈炤心道这人果然是直来直去,脾气急躁,看了看一旁的周民和刘不同,给了周民、刘不同一个眼神。
他两人早就会意,却是朝主座上的黄得功抱了抱拳,出去了。
“这是?”
朱慈炤这一手,却是让黄得功懵了。
“还请靖南伯屏退左右!”
朱慈炤抱拳道。
黄得功一听朱慈炤如此说,心道难不成真是什么军国大事,顿时坐直身子,朝账下几员将领和兵丁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那几个将领一听,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对比了一下自家伯爷和那白面郎的体型,抱了抱拳,出去了。
待众人离场,中军大帐只剩下朱慈炤和黄得功两人,帐中跳动的蜡烛映两人面容忽明忽暗,朱慈炤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条卷着的黄绢,高举头顶,喊道:“太子太傅、靖南侯、总兵官黄得功接旨——”
黄得功一惊,忙是从主座上站起,来到朱慈炤下首,细细看了两眼,见朱慈炤举着的虽不是制式状圣旨,却是一块明黄的绢布,顾不得心中种种的疑惑和不解,跪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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