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也不说清楚,也不讲明白的,只顾着整日的蒙头乱撞,也不告知我们,平白让我们添了小心,多了牵挂......”
一边给路振飞整理着官服,路振飞的结发妻子却是一边唠叨着,她已然嫁给路振飞三十年,虽然在外路振飞是一方大佬,但是在家中也不得不每日听着自家婆娘的唠叨。
路振飞像是往常那般,笑了笑却是没再接着话茬,只道:“夫人受累,且看顾好芽儿,万不可让她四处乱去!”
“这还用你说!”
路刘氏给路振飞整了整有些褶皱的官服,又道:“待休沐,却是要给你熨一下衣物了,要不然你这一方巡抚大员,穿着如此褶皱的官服,外人却是要笑话路巡抚的内里不会侍奉夫君了!”
路振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崇祯皇帝钦赐的大红斗牛服,想着昨日归来时崇祯皇帝对他的殷殷嘱托,却是忽略了路张氏,他这一不说话,便如同默认了路张氏所言一般,直待路张氏面色已有不善,路振飞这才回过神来,自然又是一阵赔礼。
待到外面家丁已经将轿子备好,路振飞这才告别了发妻,乘着轿子,出门去了。
路张氏看着路振飞年迈却坚定地背影,捋了捋发间的白发,却是没了刚刚那般不饶巡抚大员的无礼模样,余下的却只剩满满的忧虑和愁思。
泼墨赌茶,不过如此。
轿子一颠一颠的,在还没有多少人的街道上一路无阻,直奔城西湖咀石头矶而去,大约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路振飞便道了城西湖咀的石头矶。
城西湖咀乃是整个淮安府的郊区,就是农人也没有几户,此处林子茂盛,兼有大量的竹子生长,故而很是清幽。
路振飞将逃难来的四位藩王放到此处,未尝没有不希望这些子藩王扰民的打算。
金声恒和康乐奇见远远地一顶轿子,并着几个家丁打着灯笼来了,忙是舍了本队,上前迎了。
“抚台!”
“抚台!”
两人待轿子停下,路振飞一手掀开门帘,忙是上前拱手施礼。
路振飞没了在家中和发妻打趣的模样,四处看了看,沉声道:“命你二人,各带两千精锐,可全都带来了?”
“抚台嘱咐,不敢不从,我和康指挥使各两千精兵,便藏在竹林后面。”
这等回话的时候,自然是金声恒答话。
一旁的康乐奇只是附和道了声:“正如金同知所言!”
“嗯,你二人且免礼,近前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