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赵姓青年点了点头,接着道:“想那满朝文武为了再升一级,竟然虚报官职品级,说来也是可笑,那李贼便是靠着官职品级拿人追饷,一品大员至三品大员每人需白银十万两,四品至八品大员亦是几万两白银不等,就连那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吏,亦是需缴银万两左右啊!”
“吓,十万两白银,那得小山一样高了吧!百官能拿的出?”
众人惊呼。
“拿的出?”这赵姓青年哂笑:“我听从京中逃难而出的张举人说,成国公朱纯臣被贼拿去,先是不愿助缴白银,后被贼夹了手脚,一次竟拿出十一万两白银之多!”
“可信乎?我听那朱纯臣世代忠良,不会如此不堪吧!”
一旁一人道。
另一人闻言却摇头晃脑道:“这定是可信的,成国公朱纯臣在畿南的良田便有几万倾,区区十万两白银,他还是拿的出的。”
崇祯皇帝听此,却大声咳嗽起来,他的肺部如同风箱,呼呼作响,直咳得他面红耳赤,难受不已。
崇祯十七年一月份,崇祯皇帝见贼兵势大,也曾要求众臣助饷捐钱,众臣道是积极响应,但多拿出几十两、几百两来应付了事,成国公朱纯臣亦是当着崇祯皇帝的面“忍痛”助饷500两白银。
不曾想,贼兵入城他竟然漏了家底,被追饷十多万辆白银之多。这让崇祯皇帝心中很是难过,他对文臣勋贵们所保留的那一点浪漫的君臣之义,也渐渐消散。
他的咳嗽之声自引来那骑马的几个青年的注目,那为首的赵姓青年见崇祯皇帝这个样子,不禁嘲笑道:“你们看那斯,定是没听说过如此多的银两,闻之竟大咳不已!”
众人闻之,皆哈哈大笑。
朱慈炤则脸色阴沉,他不断给崇祯皇帝顺着气,目光却不时扫向那为首的赵姓青年,满是怒色。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等天黑,等天黑便有机会好好教训这群废青了。
众人在马上笑毕,那赵姓青年又道:“若是我将那嘉定伯周奎周国丈助缴的金银说出了,还不得吓死尔等!”
周皇后正在给崇祯皇帝喂水,听此手中一抖碗差点跌落,幸好她及时接住,没有将碗摔破,但即使如此,也将崇祯皇帝胸前衣襟弄湿,吓得她连忙轻声告罪。
那嘉定伯周奎,乃是周皇后之父。
“哦?二弟快说说。”
众人又是催促。
赵姓青年满面红光,似是别人丢了银子他很是高兴,道:“那周国丈一家老小皆被贼人拿去,竟被贼人生生逼出了三十万两白银的巨款!”
“三十万两白银!”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这个嘉定伯平日最是不起眼,没想到家产竟如此之巨。
崇祯皇帝听此,刚刚止住的咳嗽,却是再也止不住了,他咳嗽不断,似是要将肺腑都咳了出来。
崇祯十七年一月份的时候,周奎也被要求助饷捐钱,史载,上悬令助饷,特遣司礼徐高加奎嘉定侯,奎坚谢无有,几番周折,奎泪捐银二千两。徐高曰:“老皇亲如此鄙吝,朝廷万难措手,大事必不可为矣!”
......
崇祯皇帝闻之大怒,来啊,将不投票支持朕的大臣,全都拉到御马监,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