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吧,要不了多久,整个京畿,将会成为同外族争斗的战场,到时候这里不仅仅有外族,李贼必然也要参与进来,那个时候,整个京畿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朱慈炤语气沉重,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朱慈照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无论如何要将满清拖在京畿一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骑兵南下。
要保证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力量,来支持他驱除鞑虏,消灭内患。
而一旦如此,那么京畿之地,无论哪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战场,无论哪座城池都有可能成为双方争夺的对象。
“唉——诸事难为啊——”
侯峒曾其实也明白,大明和外族打了这么多年,都只能被迫防守,现如今只有半壁江山,又有内忧在侧,被吴三桂领入关的满清,并不是轻易好相与的。
两人说着说着,却是都齐齐沉默起来。
朱慈炤作为一个后来人,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这个国家了,也只能尽自己的努力,除此之外,就要看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有没有百折不挠、奋起抵抗的心了。
自三月中旬京师失守,现已五月十日,历史给他准备的时间太少了。
正沉默着,突然前面山坡处,却是有一伙子百姓,正站在山坡下的一棵老树下翘首以望。
见有马队行来,却是有一个老者,一路小跑着过来了,来到朱慈炤马前,整了整衣衫,还未及朱慈炤言语,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跟朱慈炤行了大礼。
“东六里里老钱汉中,拜见永王殿下,给永王殿下请安!”
朱慈炤看着他一路跑来,数次差点儿摔倒在地,还以为他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却不想,竟是急着迎接自己。
朱慈炤忙是跳下马,前去搀扶这老人。
但他已经去各地慰问多次,所遇差不多都是这个情况,倒也不至于失了分寸,或者心中有什么膈应的。
因为这是大明,是讲究尊卑阶级的大明。
“钱里老快快请起,无需如此重礼,却是在此久候多时了吧?”
朱慈炤将钱里老扶起,伸手拍了拍他衣袖上的尘土道。
“呀,不敢劳烦永王殿下,老头自个来便可!”
朱慈炤给他拍土,却是让钱里老受宠若惊,慌忙的退后两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
朱慈炤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由他去了。
“永王殿下……”
“现在盐山县的百姓,无论是怎样,如今都还是称我一声尊上,叫殿下反而显得生分了,还是叫我尊上吧!”
朱慈炤一脸笑意,笑着劝住了钱里老。
“哎,尊上……村里的人都来等着了,外面晒的慌,咱还是先进村凉快凉快吧?”
钱里老见朱慈炤笑容如此和蔼,并没有传闻中说的杀人如麻、刀刀见血那么吓人,却是稍稍显得没有那么紧张,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背后那群百姓,打了个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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