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沈寂忙不迭地松开了夏然然的手，战术性咳嗽一声，回避她也回避自己不自然的目光，让现场的氛围看上去不那么尴尬。
夏然然的脸现在已经同醉酒上头完全没有了分别。
怎么说也算是已经活了快二十年了，除了小时候牵过她爸的手，夏然然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位异性牵过手。
哦不对，跟那个沈济牵过手。
只不过是在梦里。
夏然然现在还是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手心里似乎有一只手扣住自己的手指。虽然说她在梦里梦见过跟沈济牵手，但那会儿也不是这种牵手方式。以前倒是听恋爱经验颇丰的唐菁菁——当然，大多是从言情小说上得来的间接经验，说起过十指紧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恋人间的精神的链接，心灵与心灵的沟通，可全都靠十指紧扣来传递。”唐菁菁一脸陶醉地看向坐在自己面前专心听着恋爱讲座的夏然然和宋茹，正在收拾东西的苏芮偶尔把眼神投过来一会儿，就看见她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牵在了一起。
“想想，男主角一双大手就这么包住女主白白嫩嫩的小手……”
“大师，我有个问题。”
“原来是最积极好学的夏然然同学。”唐菁菁抬手示意她提问，“问，老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手不白不嫩也不小怎么办？”
“啊这……”
唐菁菁仿佛被触及到了知识盲区，突然想起夏然然打了这么多年篮球，整天风吹日晒的，平时也一直是个钢铁直女不做任何防护措施，手的确已经同一个男生的手没什么分别。
“可惜了，夏然然，你要是个男的，肯定有很多小妹妹爱上你。”唐菁菁把护手霜递到她手上，“长得还算好看，篮球又打的好，对人又体贴……”
拍了拍夏然然的手掌，唐菁菁拿自己的手同她对比了一下，旋即说道：“还是拿这护手霜抢救一下吧。”
“有这么糟糕吗……”
夏然然将自己的手举起来多看了几眼，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的沈寂，想起他方才毫不犹豫地牵起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一下上了头，拦在了他前边：“沈寂，你刚才……刚才……”
“嗯？”
沈寂尾音上扬，歪着头看她，“刚才怎么了？”
“你刚才……牵我的手……是什么感觉啊……”
夏然然的声音到后边越来越小，小到沈寂跟着逐渐弯下腰来努力想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刚牵我的手是什么感觉——”
鼓起勇气大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引来周围吃瓜群众的侧目。夏然然左顾右盼对上他们探究的眼神，躲闪着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结果却和沈寂的眼睛碰在了一起。
救命啊，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同沈寂对视了！
夏然然抑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疯狂眨着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躲开他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迎了上去。
而沈寂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她的眼神给磁住了似的，瞪大着眼睛看向她。
谁也不知道这场对视到底持续了多久。
沈寂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反应过来，立刻直起身，伸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装作正在四处看风景：“什么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
“啊？没什么感觉？！”
夏然然不服气，又自己凑了上去，“这是什么烂回答？！”
“那你还想有什么感觉？”沈寂觉得夏然然这个人才是真的奇怪，“怎么老是喜欢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