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转过头来,清晰地看到了池桉眼底骤然蕴起的水色。
“是有感觉了吗?”
Alpha的语气里带着些急切,不由得凑近了些。
在靳川转过身的一瞬间,刚才还是丝丝缕缕的信息素突然铺天盖地地向池桉涌来。
伴随着靳川靠近的动作,一丝细缝不留地将池桉尽数淹没。
池桉感觉自己脸上“腾”地一下热了起来,紧接着,他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剧烈烧灼起来。
他难耐地“唔”了一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身体向后仰倚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靳川因为此刻的池桉直接愣在了那儿。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Omega濒临发情时的模样。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把池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面前的Omega已经不是刚才端正坐着的姿势,他抱着膝盖侧着脸缩在沙发的一个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微微低垂着的眸子带着鲜明的潮意。
他身上穿着长袖长裤的家居服,但那一点暴露在外的皮肤却都呈现着一股子不自然的红色。
靳川的脑中清晰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在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着。
池桉始终没有出声回答靳川的问题,不过此刻靳川已然不需要回答了。
靳川整个人转过身来,他觉得自己的视线似乎难以从面前的Omega身上挪开。
嗅觉的丧失让靳川此刻无法感同身受,他只能凭借自己所看到的判断池桉的状况。
Omega似乎异常难受,正缩成一团微微抖着身子硬熬着。
那模样让靳川立刻想起童年时在家门外的屋檐下看到的一只躲雨的可怜猫咪。
那天的雨,也像今天这般。
“你还好吗?”靳川开口问。
池桉依旧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胡乱地点着头,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撑住。
但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却轻易暴露他濒临极限的事实。
Omega此刻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太可怜了,他像是几乎被催垮了意志,眼泪不断地顺着脸颊流下来,身上的家居服也变得有些凌乱了。
而靳川却依旧衣衫整齐地端坐着,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两个人大相径庭的境况让空气中都凝结起来。
靳川捕捉着池桉的小动作,他多少能够明白池桉此刻浓重的羞耻。
毕竟,抛开靳原不谈,他们几乎是两个陌生人。
但是,池桉为了靳原的性命,却不得不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无遮掩地袒露出这副狼狈模样。
靳川习惯了在工作上下达命令、做出决断,但此刻他却异常犹豫,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起码能够将自己跟池桉摆在相同的位置上,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孤独地承受着这份难堪。
可他却又着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最后他只能在沉默地坐在那,眼睁睁看着对方遭受着生理的折磨,心里却被胡乱搅弄着,像是一头受困顿的狮子。
直到池桉有些崩溃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微微扬起脑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对着面前的Alpha哀求,他说:“上将,求您……别看我。”
……
靳川几乎是在立刻背过了身去。
而后立刻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放大一倍的喘息声。
此刻靳川的嗅觉是一片空白,可视觉和听觉却依旧灵敏。
尽管靳川背对着他,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此刻正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他能够感觉到池桉忍得艰难,或许是觉得发出声音太过于失礼。
靳川很想告诉他不必这样为难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有些越界无法开口。
池桉极轻的呜咽声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靳川尽量地迫使自己不去听,可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每一个扫在他耳边的音节反倒变得更加强烈。
靳川的脑中一遍一遍闪过刚才他看到的,池桉软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的模样。
靳川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时间在这样难捱的沉寂和尴尬中走过,直到池桉在身后响起。
——那声音湿软得像是从水中浸过。
“可以了,请您……过来。”
靳川像是一个终于得到长官命令的士兵,在池桉话音刚落的一秒即刻转身去看。
池桉已经背过身去趴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因为此刻的姿势,隐约显露出了隐藏在宽大家居服下面的纤细腰身。
他的身体还在缓缓地一起一伏着。
靳川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痒。
他跪立在沙发上倾身过去,两只手撑在沙发的两侧,整个人居高临下笼住了身下的Oemga。
他低下头,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但却依旧能感觉到透过衣衫传来的,对方身体滚烫的热度。
“我要标记你了。”
靳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喑哑,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池桉咬着牙“嗯”了一声。
他白嫩后颈上的腺体此刻就暴露在靳川的眼下。
靳川的胸口闪过一丝无名的躁郁,现在他只想赶紧了结掉这磨人心智的标记。
终于,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他伸手揪住了池桉的家居服领口向旁边一扯,飞快地低下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池桉的后颈上。
牙齿刺破皮肉的一瞬间,靳川清晰地感觉到了池桉身体的僵硬。
正当靳川试图将自己的信息素大量地释放进池桉的血液里时,却感觉到池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两下,靳川几乎凭借着本能伸手捞住了对方的腰,紧接着,身下的人便像是失去灵魂一般骤然向下瘫软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