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伟国离开之后,温如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在“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心里的作祟下,脑海里激烈的思想斗争,不断变成他说服自己的过程。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的,温如巩一直在想让自己怎么全身而退,党伟国却没有闲着,他又一次找到刘建设,说是温如巩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现在上级组织决定让党伟国做他们两人的思想工作,他们哪个愿意提供线索,帮助破获案件,会有一笔奖金和嘉奖。
刘建设听了党伟国说的“上级组织、嘉奖、奖金”这些词,不得不相信党伟国的话,他知道以温如巩目前的状况,一定会动心的。
在党伟国找刘建设谈完话的第四天,刘建设在给村里一家帮忙过后,连饭都没有蹭,十点半左右就跑去温如巩铺子。来到铺子门口,刘建设发现温如巩铺子门关着,一种不好的预感突降他心头:难道温如巩已经去了?刘建设觉得自己也参与了整个过程,他不甘心,又跑到温如巩家的后门开始砸门。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声音似乎是从刘假设心里发出的,他已经大老大不小了,即便是毒贩子来报复,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能输的都输了,他的前半生已经输了,眼前这个机会是老天给他的,砸门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绝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绝对不能。
“哐哐哐”他绝望的砸着,一次又一次,声音从门上反馈来,除了他能听到之外,谁也听不到,声音空空荡荡的飘荡在天空,在他身边环绕着、嘲笑着他,久久没有离开。
“对!还有,还有一个地方。”刘建设一瘸一拐的跑向村委会,在那个略显破败的地方里,有一个只属于他的地方——残联。刘建设在前面狂奔,村里几个小孩子在后面学着他跑,一瘸一拐,他的一生都将被这些牵绊。
正在此时,党伟国和温如巩正在赶往乡政府的路上,之前他已经打了一份报告上去,他们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县里的领导也已经知道这件事,现在他们只等温如巩正式同意提供线索,就会将这件事报告市委领导,等待最终部署。
以往党伟国坐车在通往县里颠簸的路上,一直非常恼火,他连着在临宝村干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开会之外,好像所有人都将他忘记了,但这一次不一样,温如巩将那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党伟国,从温如巩的描述看来的,党伟国隐隐觉得自己逮着了一条大鱼。
坐在党伟国身边的温如巩,他此时心里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自古商人虽然多与官员联系紧密,但老话讲“生不入公门”,很多事情总是迷信的,总是有忌讳的,而且商人多半也因为官家身无分文,甚至身陷囫囵,温如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隐隐有些后悔。
等到他们两人到达的时候,事情不如温如巩想的那样,他以为会有很多名县政府工作人员来接他们,党伟国早已对这些习以为常,温如巩开始怀疑党伟国说的,会替他保密会保护他的许诺。
刘建设心里非常痛苦,中午有一家人来叫他吃午饭,想下午找他帮忙,他没有去,他独自一个人靠着墙坐在温如巩铺子门外,带着坡度的路上,
身旁放着一个大茶缸子,手里夹着一根烟,神情呆滞,但眼神里却透出某种期待。
他幻想党伟国是去县里开会,温如巩有别的事情暂时离开,但很快就会回来,一个下午,他抽完了一包烟,也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整个像是老了好几岁。夜幕慢慢拉下,刘建设终于没有听到温如巩客货车回来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温如巩的铺子,发了半天呆,心说:人不在了,生意还是要做的。
刘建设将茶缸子放到墙角,回到家取了铺子门上的钥匙,准备开门做生意。
( 留守妇女村:欲望堤坝的裂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