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湛头一回起晚了,他昨儿晚上几乎就没怎么睡着,要不睡着了就胡思乱想着,今儿个早上起床他是又另外换了条裤子。
他要把那册子还给向三,都给看的是什么路七八糟的东西,若不是向三,他怎么会乱想,还在梦里欺负三娘!陆湛穿好衣裳,板着脸,怀里揣着向三那本册子,抬脚往向三家里走去,向三人还没起呢,反正他爹娘没在家,他才不想起这么早!
大早上的陆湛过来敲门,向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我说老大,这才什么时辰,我还在睡觉呢。”
陆湛抿了抿嘴,从怀里将那本册子塞到向三手里,“你的宝贝,还给你!”
向三看见手心里摊着的那书本,顿时诶诶了两声,挤眉弄眼的看着陆湛道:“哥,昨儿晚上你看了没?兄弟我没骗你吧,我跟你说,你要是把这上头的所有招式都学会了,对付女人还不就是手到擒来!”
陆湛绷着脸,“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走了。”
向三眨了眨眼睛,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向三道:“诶不是,陆哥,你到底看是没看?”
陆湛眉头纠结在一起,冷声道:“行了,你自己研究,我去铺子里忙了。”
向三看向他的脸,少见的看见他的眼睛底下有些青黑,整个人气色不太好!向三又眨了眨眼睛,看他这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向三没绷住,差点笑出来,看陆湛面色不善,他不好笑话他,心里却是幸灾乐祸,他道:“哎呀,昨儿忘了告诉你,单身汉最好别翻这些,身边又没个女人,光能看又不能做点什么,没得憋得慌。湛哥儿,你看了没有啊?”
陆湛脸都黑了,咬牙道:“你睡你的吧!”
说着转头就走,向三在后面笑得双肩颤抖,一边道:“湛哥儿,做兄弟的提醒你啊,这可不能多想,伤身呢。等回头你把小嫂子娶进门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湛脚下一顿,转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娘的,他不就是娶了媳妇儿,有什么了不起的!陆湛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随即跑了出去。
向三在后头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将书册翻开。
陆湛去城里买了一包馒头包子到了铺子里,一口气吃了七八个,这才开起风箱生了火,准备干活儿,今儿的天气明明并不热,他却好似在火里滚过一样,汗水将衣裳都弄湿了,穿在身上黏糊糊的,他又干脆把衣裳脱了,打赤膊干活儿。
天色尚早,杜芳窝在床上却不愿意起来,昨儿个她又被爹骂了一顿,说她在外头跟人争吵的事情都传到谢利贞耳朵里了,还警告她在出嫁的这段时间里别招惹是非。杜芳心头委屈极了,又不是她的错,怎么竟是埋怨他,她不过是看见杜三娘,上去理论了几句罢了,要说错,还不都是杜三娘,当初说得那般坚定,不认他们这门亲戚,不沾他们的光,这回看见谢家的布卖的便宜,又要去买,她不过是看不过她那德行,这才开口说了两句嘴罢了。怎么就闹得未来的公公都晓得了,还带话让他爹好好管教她。
杜芳越想越生气,从小到大,爹娘对她都很宠爱,她也一直都认为自己在几个妹妹中是过得最好的,可爹娘给她挑的女婿,却又是一个长得那么差劲儿的男人,别说比不上那些念书的公子,便是连杜三娘定的那个打铁匠都比不过。似她这般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配那样一个人,岂不就是糟蹋了。越是这么想着,心头就越是酸涩,待到后来,杜芳竟是呜呜的哭起来。
春芽敲门进来,看见姑娘还躺在床上,她开口说道:“姑娘,该起了,夫人都问起你了呢。”
杜芳嘟嘴道:“跟我娘说,我人不舒服,想再多躺一躺。”
春芽伺候杜芳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不过对这位主子的心思已经拿捏得很是清楚了,春芽道:“姑娘,今儿个老爷也在家”
杜芳听见杜华伦也在,她心里虽然不愿意起来,可还是有些怕她爹的,杜芳一脸不情愿的起床,春芽伺候着她洗脸穿衣,又给她梳头,春芽说道:“姑娘,要春芽说啊,昨儿个老爷委实不该这么说姑娘,这又不是姑娘的错,都是那个村姑,惹得姑娘不开心,还张口就是那些混话,真是可恶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