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妈怎么回事啊?把人家撞到,没让他带着去检查身体,还不知足,连撞坏的平板都不赔,真老赖!”
“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就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的,更可笑的是,她旁边站着的,似乎是她闺女,在子女面前,都不能有点模仿作用吗?”
“她闺女?就大妈这品德,闺女八成也不咋的。”
“我赞同你的看法,她闺女也站在这里好半天了,也没赔钱,心眼肯定不咋好。”
“现在连六千多块钱都有人在乎,他们是有多穷啊…这么穷还出来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还是碰瓷啊?”
林诗诗的妈妈被这么多人说着,这么多人看着,心里十分难受,自尊更是被深深的灼伤,面红耳赤。
是啊,老家的人最在意名誉,这又被说成老赖,又被说成穷碧的,让谁也有点受不了啊。
林诗诗妈妈被说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无助。
但这些人没有因为这双可怜的眼神而大方的施舍自己半分悲悯!相反,他们还变本加厉起来!
一句句更加伤人的话传入林诗诗妈妈耳中,一双双更加鄙夷的目光,刺入林诗诗妈妈的心里!
你越善良,越老实,越是他们欺负的资本!
林诗诗见妈妈这样,怎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也是心痛不已,她哭着安慰妈妈,让她不要难受,她心里怎会不知道妈妈什么人?当年在村里,老王的地里还有一根黄瓜,本来准备等孙子放学了给他调个凉菜吃,却被林诗诗妈妈种地时不小心给一锄头锄成了两半,她捧着脏兮兮的黄瓜,找到老王家,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虽然老王没有怪罪她,但她还是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了几十公里山路,跑县城用存在床头柜里的钱,买了一根又大又粗的黄瓜,拿回去让老王用。
那一天,林诗诗妈妈的脚都磨出了一个大泡,都肿了。
这样的妈妈,怎么会是老赖?
妈妈只是没钱,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想赔钱给这个中年女人,可为什么这一圈人,就是不能理解妈妈呢?非要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妈妈?
周围人看着林诗诗妈妈尴尬的窘态,不仅没有怜悯,还更加咄咄相逼,指着他们的脊梁骨去骂。
林诗诗感觉好无助,这诺大的城市,没有一点点的爱,这时,一道令她熟悉,又无比激动的声音响起。
“诗诗?怎么回事?”
林诗诗激动的转头,是林夕!
林夕走过来后,林诗诗妈妈也开心起来,女儿的男朋友刚才在奔驰店,一口气刷了九百多万,六千块钱,应该不是问题。
人群里,那个欺骗林夕的中年男子,赶紧找个角落,悄悄躲了起来,以免被林夕发现不对。
林诗诗妈妈拉着林夕的手,老泪纵横,道:“小林啊
,你可得帮帮阿姨,阿姨不小心撞倒了人家,还把人家的平板电脑给撞坏了,你借给阿姨…一万块钱吧,阿姨回去了想办法也还给你,好不好?”
林夕很奇怪:“一万?”
林诗诗妈妈‘嗯’了声,善良的盯着中年女人,说:“你看她衣服都脏了,阿姨想…给她洗洗衣服…再做个检查啥的…”
林夕心里一颤,林诗诗的妈妈和她一样,心都很好。
“装什么蒜?看你们仨穿的衣服都是裁缝店出来的破烂货吧?肯定又来了个穷碧,故意说这种话,好博得人家好感。”
一个操着和中年女人,中年男人差不多口音的人说道。
一呼百应。
“就是,啥年代了,还穿裁缝店出来的衣服,还一万块,我看一百块都不一定拿得出来呢。”
“老赖的计谋。”
中年女人也不客气的说:“看你一把年纪的,咋不仅耍赖,还这么多心眼呢?我告诉你,今天跑不了,必须赔,否则我就报警!”
中年女人停顿了下,说:“嗨,看你这么穷,算啦,我就当自认倒霉,这样吧,你出个修理屏幕钱吧,这是我最后的退让,给…给个两千块钱算啦。”
正如林夕判断的那样,这些人都是骗子,怀里的苹果手机啊,平板啊,屏幕本来就是碎的。
他们专门挑选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主要在车站这类附近出没,撞上去后会要求换手机,修屏幕等,要的不多,根据对方穿着,来要个三五百,甚至几千不等。
本来他们就是被撞倒的,手机也是那会儿脱落出去的,纠缠起来,或则把警察叫来,也基本会断定让撞的人来赔,或则一半一半。
所以那些被选中的可怜鬼,大都选择花钱买平安,毕竟那边还要赶车子,或则其他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