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隋军强弓连开,弓弦发出呜呜的声响,每一波箭矢飞出,就是一排义军倒下,血水飞溅,战场上的杀戮之火一时烧得更旺。
“投枪,射!”贺磊顶着箭雨,挨到了近处,大吼。
嗤嗤嗤,投枪开路,终于打乱了隋军的箭阵。他他扭头叫道:“弟兄们,随我来!”提刀就朝前冲过去。
隋军也排着阵势迎上,却是以逸待劳,占据了巨大优势。
义军像是落入网中的猎物,四下里不时发出一阵阵惨呼。隋军以战阵形式缓缓合拢包围圈,从周围不断杀来。
“滚开!”刘泗一矛刺倒个隋兵,却见边上又有两个隋兵在我扑了上来。那两个隋兵身上都有盔甲,手中握着大刀,显然是精锐
刘泗只得弃矛,瞬间抄起宣武剑,横扫斩出,隋兵的刀也落照头砍了过来。
“当”的一声巨响,他只觉掌心一热,手臂顿时都感到了麻木,那两柄刀被斩断。不等他们再还手,一催气力,手一抖,长剑由左到右画了道弧线,锋芒在两个隋兵脖子间扫过。
这一招是仗着兵刃之利,连斩两人。那阵亡的两名隋兵热血从脖子间猛地喷出来,呼啦贱了他半脸。
刘泗收剑,只觉手臂仍有些酸痛。连续厮杀对力量的消耗太大,硬碰硬地对撞,他自己也有受伤。但此时已顾不上伤口,只能坚持下去。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刘泗叱咤连连,挥剑劈砍。又杀开一波隋军,却听牛成大叫道:“当心!”
他刚一抬头,却见一柄横刀从侧面砍到,这个家伙也是悍勇,已经杀了好几名义军兄弟。现在突然出刀,周围又是一片混乱,所以不曾被发现。
这一刀来的极快,刘泗猛地回剑格挡,嗤地一下,刘泗左肩背后仍被划破了到口子,鲜血直流。
战袍被血浸得湿透,那厮还待补一刀,牛成就赶了过来,龙雀刀一拨,撞开了他的刀锋,顺势刀尖一吐,立即将那隋兵刺倒。
刘泗强忍疼痛,奋力疾呼:“牛成,随我继续往前杀!”
这时王秀石也冲过来道:“主公,隋兵越来越多,已经有上千兄弟战死,怎么办?”
刘泗看了看周围,现在所有人都在捉对厮杀,包围一重接一重,他本来是在队伍最前列,现在已落到了中央。抬望去,四下都有刀枪的锋刃在闪光,以及隋军那张扬的旗帜。他道:“接着冲!受伤的兄弟在内,能动的旧跟着冲,没有退路了,只能希望城中左游仙他们出城接应。”说这话时,他心里一阵疼痛,战场可真是残酷。
王秀英道:“也好,姐夫,要是此战咱们能活,你可要好好待我姐。”
哪知道城头也响起一阵阵向水烧开似的喧哗,从另一边也传来震天喊杀声,‘城破啦,城破啦。他们扭头看去,城头已是一片火光,隋军竟然于此时打破了城池。
刘泗 怔了怔,也没再多说什么,大声道:“弟兄听着,咱们没退路了,跑也是死,就在这跟狗官兵拼了。”
实则上他心了阵阵发寒。晋州城外,隋军的围城打援策略已经明晰,先以一支精兵在城外野战,困住义军,然后让围城官兵破城,到此把义军的士气彻底打压下去。
现在不管怎样,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杀到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刘泗一挥剑,叫道:“全军向前,大旗不能倒!”
刚喊过,背上却一阵剧痛。他咬了咬牙,只觉嘴唇也有些麻木,想必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但就算血流光了,现在也只能冲向前去,绝不能退后!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晴空万里,那轮大日就像挂在天空中的一把巨锤,似乎随时都会砸下来。只是不知道砸碎的是隋兵的头,还是义军的头。
一个漏网隋兵突然又杀到刘泗跟前,这隋兵持着长枪,这一刺正戮向其咽喉,他一咬牙,剑猛地斩去,“当”一声,那长枪被挡开,照理下一招该挺剑刺去,但是刘泗眼前一黑,人晃了晃,剑已经没了力道。
流了那么多血,加上与隋军交战多时,他的体力已开始不支。幸好牛成及时回援,刀光一闪,那隋兵猛地一声惨叫,小命就此了账。
喘了口气,刘泗私下一节战袍,将剑柄绑在手上,叫道:“跟狗官兵拼了!”
“拼了!周遭尽皆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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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坡上,樊上哲见状,知道贼军崩溃在即,当即下令道:“全军出动,剿灭逆贼。都听着,一个不留!”
“诺!”传令兵挥动将旗,号角声扬。
柳昌彦躲在一处角落,见得义军覆灭在即,不由喃喃道:“完了,完了。卯金刀者劉,到底谁才是上应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