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顶的前者就是现在杜邦公司的掌权者,皮埃尔杜邦,而来另外一个就是特拉华州国民警备队将军,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委员,科尔曼杜邦。
几乎是在同时,谢菲尔德还在和小摩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于反托拉斯法实践上的若干问题,以及对国内的经济影响。
“你不是说过,要维护大企业之间的团结么。”小摩根发出灵魂的质问,似乎想要从谢菲尔德的这里讨要一个说法。
“我的朋友,就算你的钱可以当煤烧,也不能这样,电话费挺贵的,虽然电话局也在你的控制之下,我们两个人的沟通,已经属于计费最为昂贵的那种了。”谢菲尔德不留痕迹的继续打太极,直来直去的诚实威廉也需要分时候,面对小摩根这样的话术高手,还是拿出党八股满级姿态应付更加合适一些。
政客话术难道谁不会么?简单来说,偷东西,一起违背了业主意志的私人财产侵害事件。
杀人灭口,突然事件当中不得已造成的连带伤害。我们要炒你鱿鱼,企业内组织架构内的不得不按计划进行职位调整。枪击事件,意外枪支走火之后,有人被送往医院救治。
我们要强拆了你的房子,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积极磋商之后,这项备受期待的老旧小区重新注入经济活力的方案,最终得以被肯定。
各种杂糅长句和繁杂精妙的词汇,深究其含义却模棱两可、云山雾绕。
使用政治话术的时候,说话并不是为了最基本的传递想法,相反,而是为了隐藏一个人最为真实的想法,隔着上千公里,谢菲尔德和小摩根进行了一番隔空交手。
简直出现了棋逢对手的既视感,这可让在一边等待的皮埃尔杜邦和科尔曼杜邦满脸不耐,听着两人长时间的关于一个主题进行对话,仔细想想好像说的都和这个主题没有关系。
最终还是小摩根主动结束了令人意犹未尽的对话,换了一种口气道,“威廉,实话实说把,是因为司法部长奥尔尼对杜邦公司进行反托拉斯法调查的事情,你怎么才能帮助?”
“我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谢菲尔德也结束了八股文满级操作,平淡但是有力的拒绝道,“这是司法部和杜邦公司的事情,我对此没有立场,难道你希望我表现出来自己的立场么?我的朋友,我觉得我表明立场可能会更加的糟糕。”
谢菲尔德已经暗示,谢菲尔德家族和杜邦家族的关系,是无法和解的。一旦表明立场更加糟糕的意思,就是杜邦家族的处境比现在还要差。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小摩根叹了一口气,进行一番最后的努力。
但是小摩根最后的努力,却没有换来谢菲尔德的回心转意,“现在是私人时间了。如果杜邦公司能够放弃现在的火药、机械制造和化工企业,当然还有罗兰钢铁公司,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谈,如果杜邦家族转行成为银行家,对大家的都有好处。”
话筒当中传出来的这一份报价,让皮埃尔杜邦和科尔曼杜邦两人都眼睛喷火,这简直就是一个血粼粼的不平等条约,杜邦公司的布局,还有几十年的积累,对方竟然一句话就要全部拿走?简直是太过分了。
“有空聚一聚,我们之间还是要没事多联络。”随着谢菲尔德最后的问好,小摩根放下了电话,抬头看这里两个客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其实威廉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但也能感受到,这里面有联合公司的影子,皮埃尔、科尔曼,我实话实话,现在的局势对杜邦公司非常的不利。”
“就像是这个奴隶主说的,现在是私人时间了。”科尔曼杜邦冷着脸,恶狠狠的表态道,“指望我们投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当年的洛克菲勒机组也无法让我们低头。”
“我同意科尔曼的话,几千万的资产说让出就让出,他也不怕噎死。”皮埃尔杜邦眼中同样闪过凶狠之色,“我就不相信了,他还敢怎么样?”
“虽然现在经济不是很好,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用区分行情好不好,越是不好越要增产,让本来就疲软的需求,面对更加充盈的供应。从标准石油转移过来的七家新泽西工厂全部增产,所有工厂两班倒,和供应杜邦家族的原材料经销商谈,当中尤其是硝石供应,我永远比杜邦公司多出一美元。”谢菲尔德口述了目前的对策,“一个月内,所有的计划都要达标,把所有环节的利润给我压缩到没有,抢占市场挤垮杜邦。”